[宋] 陈师道
倏作三年别,才堪一解颜。
楼孤带清洛,林缺见巴山。
五月池无水,千年鹤自还。
白鸥没浩荡,爱惜鬓毛斑。
从苏公登後楼
宋·陈师道
倏忽三年别,惊看一解颜。
楼高清洛迥,云断巴山看。
五月滩声急,千年鹤语寒。
白鸥波浩荡,未老莫漫还。
这是一首描写和歌咏自然景物的七绝。乍看似乎是即景抒怀,细细品味,却是歌咏友情,托物寄兴之作。起句云“倏忽三年别”,陈师道与苏辙的别离之情如同三年的长别。从目前情况看,他们好不容易才见面欢聚,短暂的相聚也足够使人忘记三年的离别之苦了。“惊看一解颜”,惊和乐交织着。这一感情的转化是自然合乎逻辑的。前两句表现时间、地点、感情一时同时得到集中表现,高度概括,笔墨经济。
“楼孤带清洛,林缺见巴山”二句正面写登楼远眺。楼上独坐,放眼望去:洛水由东向西流经城下,收束得窄而深;因为是“清”洛,更添孤清之感;所以说“楼孤”。“林缺”,也就是遮而不闭的意思。既以表现环境的荒僻(苏公不在城时或即出于此),又展现诗人耳目所及的两地(荆州属南洛;澶州近蜀山)遥遥从东南平原升起而又望不到边际的苍茫景象,读之确有辽远的感受。“楼孤带清洛”二句写景阔大而严密,叙事清深而显得境界不凡。
“五月池无水,千年鹤自还”二句写时序已进入夏天,池水干涸了,唯有高飞的鹤还时时飞回澶州城。这句与王维的“高斋闻雁处”相映照,更能显出登楼后的寂寞无聊。另外它也包含着思归之意。大鹤飞回千年古城的动作很慢很慢,“千年鹤自还”,也令人觉得厌倦迟缓,这与作者盼望归乡的心情正相吻合。所以作者用这样两句概括出怀乡思归的感情。
最后二句,“白鸥没浩荡,爱惜鬓毛斑”,是说因远隔数千里而难以回去(诗人后来自注:“自言没浩荡,不作江湖梦”),只有今朝当退时爱惜一下自己花白的鬓毛。人的一生是否应当积极有所作为姑置不论,“爱惜鬓毛”一事是很具个性的心理状态。《小尔雅》:“没(融通)——荡(无限),同方”。“没浩荡”,即是说他经常整天空想象浩渺的江湖之事。“不爱名利与贫贱”是其最可爱的特征。“惟恐动中原”,无法随心所欲而自安于贫贱的生活使他坚辞权位欲举归田里而遂其素志了。“未老莫漫还”,这里还蕴含着功业未成思无反顾之意;联系王安石等人不容于苏轼乃被劾去职之事看此诗结尾两句也可明了其因际此绝交的原因之一是二公均不足为“有道”而济苍生。理想和现实有矛盾之时便产生消极避世之念,“我岂能为宦海浮沉中下才哉!”与此相反是名高九重天门仰、道在万钟皆辟易则扬鞭绝影奋翮朝翔四海便安然落帽、以风人之疾退闲于丘壑之间以遂其性情的淡泊了。“三尺云霄万里遥”(陈师道句)或即一种避世超尘的心理状态吧!所以尾联虽然意在表达自己的超然态度却写得很含蓄又颇具婉曲的风致,也更增加了诗的韵味。这两句还平添了对友人的留恋之情和对归隐生活的向往之意。
这首诗的用字造意都很讲究。如“惊看”、“楼孤”、“林缺”、“浩荡”等字均给人以形、音、味俱现和动态感极强的艺术形象。“惊看”一词写出乍见友人时的意外之感和对故人的怜惜之情;“楼孤”不仅写出了高楼矗立之孤独,而且也形象地暗示了诗人对友人的思念和对往昔的回忆之情;“林缺”则形象地描绘出澶州城荒僻清冷的环境;“浩荡”一词则既可表现白鸥逍遥自在、任意遨游的江湖之境况,又可展现出诗人怀念江湖、厌倦仕途的心理状态。再如“惊看一解颜”、“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