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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陈师道
九里山前千里路。流水无情。只送行人去。路转河回寒日暮。连峰不许得回顾。
水解随人花却住。衾冷香销，但有残妆污。泪入长江空几许。双洪一抹无寻处。
蝶恋花·送彭舍人罢徐
九里山前千里路。流水无情，只送行人去。路转河回寒日暮。连峰不许回顾。
水解随人花却住。衾冷香销，但有残妆污。泪入长江空几许。双洪一抹无寻处。
这是陈师道送别词，上片写路途遥远，流水无情，表达离别的悲伤。“九里”前点送别地点，言送别之地，“前”字，则表明行人去处很远，为下文双引别情作铺垫。“流水无情，只送行人去”，径直将别情嵌入词中。这句中的“流水”二字意味深长，既象征彭舍人宦情如流水易逝，又暗含词人由于仕途坎坷，如流水之浮沉不定。“路转河回寒日暮”，行人在曲折的道路上跋涉，天色渐渐晚了。“连峰不许得回顾”，不单指道路弯曲艰险，暗含人生路上的坎坷艰险更胜之。“水解随人花却住”，表现彭舍人罢职之后或因有功业而再度起用，或因流落江湖而大器人生，极富象征意味。“花却住”，是说花亦懂得知人情的美好，倍感珍贵；“花却住”三字使离别之情更为浓郁。
“衾冷香销，但有残妆污。”伤别心绪的人一直通宵未眠，直到天明，周围的环境起了变化：床上的锦衾被泪水打湿了，身上又香消气减了，连残妆都留在了衾上。“泪入长江空几许”，哀叹行人远去的渺茫的归途，也是抒写自己满怀愁绪却无处可以倾诉的愤激。“双洪一抹无寻处”，结尾处余韵悠长。借用李商隐《夜雨寄北》的名句“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之意境，彭舍人即使未来重相聚首，恐怕也要狼狈不堪吧！昔日未作官时也如此放旷傲骨？与之境界不同。“一抹”将连峰掩隐无形中更现其高远险要之色，借景抒情之妙，分外传神。此词古朴真淳，一股深曲之情喷涌而出，离情别绪婉转低徊，萦绕心间。同时词中也借流水、落花等哀伤之景发幽香之感。山前路之遥，“九里”呼出别情的哀伤与哀思；“千里”则显示了遥承浮断天涯的感叹；连峰不回顾“隐含了仕途奔波之苦”；流水“无情则表明人世间离别的无奈与沉重；“空几许”是写思念的深切；“无寻处”则是痛恨相逢之路无由而难以寻觅。此词情感真挚深切、语意新颖自然、章法有序别致、词境深细凄迷、艺术造诣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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