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师道
鸡鸣人当行,犬鸣人当归。
秋来公事急,出处不待时。
昨夜三尺雨,灶下已生泥。
人言田家乐,尔苦人得知。
陈师道这首《田家》诗,刻画农家生活的艰辛,和对朝廷的怨恨,非常有现实感和历史眼光。在写法上,这首诗由行归卧等几个日常情景,反映出农民的生活状况。诗人捕捉细节,以小见大,以家常事作纲,展现农家的忙乱和辛酸。下面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第一句“鸡鸣人当行”,点出农家早起的辛苦。“鸡鸣”二字,有声有色,颇具气氛。“当”字包含多层意义:当行即是应当要走的道路;也是当去耕作的责任;又可引申为理应如此。而在这忙碌的农家生活中,农家儿女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这是在叙写场景、烘托气氛。后一句“犬吠人当归”,“归”字在古代诗词中常常用来描写农村的生活情景,往往透露着生活在这个社会最底层的农民的生活艰辛。作者采用双关的手法将犬的叫声化为农夫的归动声,在这听闻“归家”之声的清晨又引出一片秋雨中的灯火和心头更为现实的事情——“炊火”(“灶下已生《古今诗苑》。随着这阵阵鸡鸣和犬吠,同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农夫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去为朝廷效力,而他们所遭受的却是朝廷的漠视和官吏的欺压。“秋来公事急”一句,是对前面所描写的农夫们迫不得已去为朝廷效力的一个解释和补充。
“昨夜三尺雨”一句,承上启下,进一步写出农家所遭受的苦难。“昨夜三尺雨”让田野庄稼得到了滋润,但对农家而言却意味着生活的艰辛。“灶下已生泥”则说明了他们早出晚归面付出的劳动果实将会付诸流水。这几句在写景的同时也写出了农家夫妇的心情。最后两句“人言田家乐,尔苦人得知”,是对农家生活的总结和感慨。在“人言”二句之前着一“尔”字,与前文之“人”字相合,则“人言”二字实指农夫之言。他们说农家快乐,是因为他们被朝廷所欺骗;他们所遭受的苦难只有自己知道。苦中亦含愤意!这也表现出诗人对官府横征暴敛的怨愤之情。
从结构安排上,上片几个词组化的句式深刻揭示了社会的本质。“公事急”等三个短语化为四个连续句号之排比句:一行而一行人的尽职尽责,“已”字转为下一行人的无可奈何;“灶下”等三个短语又转为三个并列分句:灶下生泥、灶下无柴、灶下有饥儿。这种结构使全诗内容集中、对比强烈、形象生动、言简意赅。
这首诗语言朴实真切、直率自然;不刻意追求炼字琢句,而用词准确生动;结构紧凑集中,句式整齐自然;韵脚和谐自然;感情真挚深切。这都表现了陈师道诗风的特征。此诗中流露出的作者自己和农民的苦难与怨愤,则带有更广泛的社会意义。这首诗堪称优秀之作。
综上所诉,此诗内容真实生动,结构紧凑集中,语言朴实真切、直率自然。诗人用自己的亲身感受揭示了社会现实的真实面貌,表现了作者对贫苦百姓的深切同情和对社会的不满。同时也表现出诗人具有关注社会民生、坚持文学真实性的优良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