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杨炎正
黑月黳云脱太清,海风吹上笔头轻。
琐窗冷透芙蕖碧,定有新铭到九成。
谢人送墨
宋 杨炎正
黑如云母月初开,轻似龙髯触晓雷。
夜色暗藏金粉色,奇文独映水晶台。
已闻破壁僧初到,更倩何人碾试看。
欲寄小诗为谢汝,素缣犹恨莫成裁。
墨是文人雅趣之物,文人墨客多爱收藏。友人知道他喜好这个,特意送上一方好墨,杨炎正自然十分高兴,作诗致谢。诗的前两句“黑如云母月初开,轻似龙髯触晓雷”,形象地描绘出墨的黑、轻、润、亮,十分难得。
首句“黑如云母月初开”,把墨比作“月初开”的云母,云母的特性是光滑、明亮、洁净,有银白的光泽,用来形容墨,贴切而形象。“轻似龙髯触晓雷”,将龙的髯须比作触了晓雷的细丝,那墨研磨时的轻烟就像龙的髯须在触了晓雷一样。龙是诗人的最爱,与墨结合,便有“神遇”而产生“神助”,写出了这锭墨的黑、轻、润、亮,且以龙作为崇高的象征,将友人的赠墨视为珍宝,因而以龙髯呼之。以上两联对仗精工,句中的“轻”与“重”、“月”与“雷”、“云母”与“龙髯”、“初开”与“触晓雷”,都是同类事物的相对。此外,这两联还采用并举的修辞手法罗列四个形象化的形容词:“黑”、“轻”、“润”、“亮”,一是“如”,二是“似”,三是“独映”,四是“欲裁”。这些形容词都表现了友人赠送的墨的好。
尾联“欲寄小诗为谢汝,素缣犹恨莫成裁。”说:想写一首小诗感谢你的赠墨,可惜素绢还没有准备好,无法下墨书写。“寄谢”与首句“道谢”呼应;那幅画上空留下你赠墨的款识(即“新铭到九成”)没有题写。字面上看做墨“未成裁”的因是素绢不足,“寄谢”得不成其礼数,实际深层是由于喜欢得不得了,“恨”其太少以致不足以容下书写的物件来题写感激之意了。“素缣恨莫成裁”,带有很浓厚的抒情气息:风华正茂的书家因为词人的恋恋不舍情愫撩惹情牵,似成纸短意长的象征:巧丽而又灵动的赠墨的诗句已经有了,“心意诗”尚嫌不足:“形”“神”兼备的题诗两句还需依样移就,表现出诗人才情出众的风韵神采!古人制作这样的名墨相赠的做法有人情归文品与法帖之间的味道:智谋睿哲的好友相遇恨晚的神韵!整首诗不事堆砌,更无做作之态,写来从容不迫,舒卷自如。将诗人的款款深情与其深厚的艺术修养熔为一炉。真是韵胜而意长!让人流连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