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钱起
能栖杏梁际,不与黄雀群。
夜影寄红烛,朝飞高碧云。
含情别故侣,花月惜春分。
原诗中的意境,实在值得细味一番。对于以田园生活为主题的田园诗人钱起来说,他笔下的燕子,也自然带有诗人的情感色彩。诗题“赋得巢燕送客”表明,这是一首应制而作,以巢燕为题,寄托送别情感的诗。
燕子是春天的使者,春来衔泥筑巢,生机勃勃,给人以快意之感。钱起抓住燕子这一特点加以铺陈,描绘出燕子的美好形象。“能栖杏梁上”,写其不畏高,无凭低,善于飞翔;“不与黄雀群”,写其高贵、纯洁、与众不同。“不畏”和“不爱”,将燕子的美好特点生动地呈现出来,将“有志者不人众群”表达得淋漓酣畅。此乃正面铺陈也。
如果就以春天的热闹作为衬托,对比强调群飞的喜悦之感,则“夜影寄红烛,朝飞高碧云”,就显得更富有趣味性。诗人从眼前之景谈起,以夜幕低垂之时的燕影映照红烛,又以朝霞初现时的燕影描绘碧云。晚入红烛,影寄碧云,这一虚一实、一明一暗的情景中,把燕子的形象刻画得活灵活现。
诗的结尾,“含情别故侣,花月惜春分”,更是别有韵致。春分时节,万物复苏,春意最浓。诗人面对此景,深情地告别故侣,依依不舍;花好月圆之日,惜别春光。而这一切都是通过燕子的“含情”表现出来的。在诗人笔下,燕子不只是一只只活灵活现、给人以快意的生灵,而且成了有感情、有心灵的“人”了。
如此这般,在送别诗中寄托着诗人的情感和意念的巢燕,也就更加具有特殊的意义了。燕子年年春归,飞去飞来,人的聚散离合也是一样。看到它们“能栖杏梁上”、“不与黄雀群”,人们也会想到人的品格:做人就要有远大的理想、高尚的节操和与众不同的气质;在与人相聚共处的时刻要珍视友谊,相处和睦。诗人所送之人未能与诗人偕老白头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正如“花月惜春分”一样也是一个永久的象征!品读此诗便会得到更多的教益。
另外一点要注意的是:欣赏古诗时要尽量避免用今典;应该超越历史的具体时间与事件;只有进入到一个更为广泛的诗歌境界里去鉴赏古人古篇,才能够欣赏得到美的所在。“杏梁”、“碧云”早已不是本时代的事情了:它可以通向遥远的历史年代里那美丽动人的生活画面。赏析最后以高处落下为“巢”归结全诗别情之“燕”再形象不过:使本诗寄寓的情感得到了强化与升华。鉴赏一首送别诗其功用不在吟风弄月;关键是读此可以得到对方或是自家的安慰和劝勉——任何时空皆不可以无情!只是不管怎样的去宽慰:“巢燕别故侣”依然是很美丽的送别场面啊!以上的认识是基于原诗从一些可感的形象出发联系比较得到的分析思路来看是对这首小诗加以很好的领悟罢了!此外不失为一良方:细细玩味会给人无穷的力量和遐想空间。
将全诗分为前半(前四句)写燕子的特点和后半(后四句)惜燕别故侣及其蕴含的自慰之情两大部分是可行的。“能栖杏梁上”、“不与黄雀群”二句应为作者独具之见;“夜影寄红烛、朝飞高碧云。”于诗意最为新奇有趣——表现出落笔得个意外意之法。“含情别故侣、花月惜春分”表达惜别春光(时间)且很有情致。“花月惜春分”起到一个结句的作用!清隽高妙任天真率性情的化身就远远超出了“送客”的本身了!这正是此诗耐读之处!也正是值得玩味的地方!读此不难看出作者的艺术风格:凝炼明净而又富于变化;真情至趣信手拈来!在赏析过程中能够受到美的熏陶是此赏析最大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