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曹勋
雪后疏香一两枝。高轩乘兴访春时。金蕉酌酒应须醉,玉指传觞岂易辞。
嗟老大,喜追随。南楼宵漏任迟迟。已闻水部神仙语,更诵骑鲸短李诗。
鹧鸪天·席上作,期子忱、季相之酒
雪后疏香一两枝,高轩乘兴访春时。金蕉酌酒应须醉,玉指传觞岂易辞。
吟社在,兴偏追。今宵欢笑正尔时。已闻水部神仙语,更诵骑鲸短李诗。
现代文译文:
梅花雪后,疏影依然,花香袭人。兴致一来,我们乘着酒兴去寻访春天。金黄色的蕉叶下,斟满了醇香的美酒,我们应当一醉方休;洁白的酒杯传递着,怎能轻易推辞?
感叹年事已高,喜欢追随年轻的朋友。欢声笑语正在今宵。早已听闻白居易赞赏李贺的仙界言语;再诵读李贺诗作,更是一口琼浆下肚,畅快淋漓。
词的上片起句犹如特写。“梅花”似点明筵席所为何事,同时也写出了“雪”所以能保持清芬的原因,是以得梅花之精神。“一两枝”表示庭中众多梅树之选择的一枝。“高轩”以下诸句则写席间之盛况。承转之间,妙笔生花。下片写席散人去之后,追忆犹无穷,愈来愈感到人生之乐在今天的无可比拟。词的结尾把当前的欢乐推到一个新的高度。白居易、李贺都是唐代文豪,曹勋把他们奉为神仙中人,把他们的诗作奉为经典,以此把今夕的欢会作结,更为突出地表现了诗酒之乐。在歌妓辈出的宋代,有文人为她们所倾倒的诗句不少,但象曹勋的这种把文人与歌妓并举,同时把歌妓与文人之间的关系(在封建社会中往往只是妓附庸风雅),用词句表达出来的还不多见呢。可见词人对“群芳”的认识有多深、真情有多少。曹勋是一个地位颇高的臣属(当过集贤殿大学士),平时或雅或俗、雍容得体的文章做得不少;然而在他看来文人、歌妓不过是当今的谪仙之人(指李白)。那醉后吐属如云的诗人李贺尚且被奉为神仙中人,何况自己只是酒酣耳热、吟诗填词而已!这境界的确是太高了!
词人以“期子忱、季相之酒”发端,以“已闻水部神仙语,更诵骑鲸短李诗”结尾。从具体内容上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词人赞美梅花以“水部神仙”,即赞席上“群芳”更是绝世佳人;因酒兴以飞觞而醉草神仙文章之佳用一连下来回环舞腾飞十二迭。“娇妆眉浅 。”“翡翠低梅浪浪”(全称翡翠脍或梅浪酒:女子装束)。以后层层转折抒情描述主观的心态;赏识梅即像赞赏美好的姑娘会留下真挚的爱情与柔情如刘方平以泛绿的草色对春的赞美一样;酒酣耳热则如李贺骑鲸得道、李白醉后倚马成诗一样;自己则如群芳之仙子、水部之神仙一样陶醉于今夕的欢会之中。全词一气呵成、清婉有致、境界空灵、不着一丝粉黛即可令人倾倒的地方也在这里了。即有案头的闲雅的宋体工笔描写雪后枝头之梅花一笔到底:“一两枝”。但与此平实概括为主的开篇词句的意境不可同日而语矣。梅的傲岸舒枝(‘一’)使诗人发现了自身的秉性与情思得到了极好的寄寓与表现(诗人在此地不是为了咏梅而发即事成篇的痕迹不露),也因此把自然与自我完全融为一体了;到下片更是登峰造极地把这种情景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论写自己的少年豪情和兴致所至的高雅不凡还是赞席上众美皆备的一往情深甚至一己的小小感慨,都让读者回味不已:这一夜实在是太美妙了!古人因境界而生情亦复如是!就语言而言既雅致而富有格调(典故亦复颇多);就笔法而言多姿多态又活泼自然而又新意盎然!所以词论家认为这首词是曹勋词中的佳作之一当非溢美之词。
曹勋是一位学养渊博的词人同时也是一位修养深厚的文人雅士他之所以能写出这样的好词来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