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曹勋
君不见秦皇爱阿房,死葬骊山侧。炀帝爱迷楼,死葬迷楼北。乃知生者魂,即是死者魄。生死在迷楼,一死良自得。右应来梦儿,夜夜犹相忆。
迷楼歌
宋 曹勋
君不见秦皇爱阿房,死葬骊山侧。
炀帝爱迷楼,死葬迷楼北。
乃知生者魂,即是死者魄。
生死在迷楼,一死良自得。
右应来梦儿,夜夜犹相忆。
这首诗是借迷楼之事,抒发诗人对人生短暂的感慨。迷楼是隋炀帝豪华的楼阁,是他耗费了大量民力和物力建造起来的。然而他贪图逸乐,骄奢淫逸,终于导致全国农民大起义,身败名裂,死于非命。古人云“以史为鉴”,曹勋在这里就是借迷楼之事的教训来抒发自己对于人生苦短的感慨的。迷楼,顾名思义,它使诗人产生“入迷”之感。在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神秘莫测,那么扑朔迷离。身临其境的人,会感到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正因为如此,人们才更容易产生对人生的感慨。
“君不见”三句,以秦始皇和隋炀帝为例,说明活着的帝王的思想和灵魂与死去的人已经合而为一了。这几句是从反面立言的。接着四句:“生死在迷楼,一死良自得。”说的是如果人死了能进入迷楼,死后能够与在世时一样享受逸乐,纵情声色,那么死就是生的继续,死者得到了生的好处,那么死者的灵魂也该感到满足和安慰了。这一联同前两联相呼应,进一步抒发了诗人对人生短促的感慨。
最后两句:“右应来梦儿,夜夜犹相忆。”意思是那些只应该做做春梦的人(指帝王),却夜夜还在为生前之事而怀念不已。“犹相忆”三字是虚写,带有夸张的意味。至此,帝王之风流韵事及其享乐毕竟是一件令人扼腕叹息的事,不过是太仓中的一粒粟罢了。唐代杜牧诗云:“炀帝陵江走已回,(刘禹锡《经炀帝行宫》)。至今只有‘陵树荒台月,残烟空苑门’。”这两句寄托着诗人对于无休止的权势欲望、无止境的贪恋声色之举的慨叹。可见这繁华、淫乐是多么不可靠、短暂而又渺小!当然就现实来说这种以欲为活的思想是对人生有它独到之处的;但其局限性是明显的,其归根到底仍是生死之悲被包含在历史兴亡之感中罢了。曹勋以儒家思想为主导的思想观念以及他所处的历史环境和社会现实决定了他的思想是受其局限性的。然而我们从中窥见人生的短暂与渺小也就不难理解他当时写此诗的心境了。
在写作上,此诗具有诗人自己独特的风格──雄浑、大气、别具一格的特点。“君不见”等长句直贯首尾而用铺叙见其大;“生死在迷楼”一句见其纵笔之博;整散相间跌宕豪放而收于其中。“君不见”四句由古人对生前死后种种追求生发开去作浑然长叹,“生死在迷楼”为叹息作了总结。“夜夜犹相忆”收束全篇又是回应开头所提之“梦儿”。短短数句收纵擒纵,结构紧密严整,在散乱的意境中表达了有机的思想感情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且语言凝炼纯熟、富有音乐性也是这首诗的艺术特色之一。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到曹勋诗歌的艺术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