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袁燮
岷蜀古多士,声名争颉颃。
近代推三苏,奋发眉之阳。
君侯亦眉人,源委故深长。
少日随游宦,中年擅词场。
笑谈掇高科,步武联周行。
蟠胸富筹策,振羽方翱翔。
一朝遽勇退,万里还故乡。
名邦赞佳政,海沂还复康。
无计留君行,临分徒自伤。
我亦归旧隐,后会殊渺茫。
小儿获同升,此好固难忘。
流俗久颓敝,枨也焉得刚。
期君懋远业,志气常坚彊。
送治中杨司直
宋代:袁燮
岷蜀自古多英杰,人才声名相颉颃。 三苏父子声尤振,眉山崛起鸣中央。 君侯亦眉人,派别源流长。 少壮即登朝,文武显辉煌。 谈笑获高科,周行皆瞩目。 心胸富韬略,振翅欲飞翔。 一朝辞荣禄,归隐走他乡。 名邦赞佳政,海隅皆安康。 我亦归旧山,后会难预量。 小儿尚求学,此好固难忘。 世风日堕落,欲刚实艰难。 愿君功业懋,气节常刚强。
诗的前半部分,对杨司直的赞颂溢于言表。从眉山自古多士起,一气下去,几乎是历数眉山子弟的对秀:“三苏”声名显赫,“君侯”也是眉山英杰,“源委故深长”,“奋发”于“眉之阳”,文武皆显,声名“振”起,“笑谈掇高科”,“步武联周行”,众星拱之,绘出了眉山子弟显赫于世的画面。这里既写了“君侯”的为人,也写了眉山子弟的兴旺,字里行间流露出对故土的热爱。
“无计留君行,临分徒自伤。”是全诗的转折点,从正面转到对友人的惜别之情。但袁氏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层的直抒胸臆,他要变换一下方式,在赞美了友人之后,又写了自己的归隐之思和对世风的感慨。这就使得诗的内容更加丰富,意境更为深远。不过,这种转折相当自然,读起来不感到突然。因为赞扬友人和写自己的归隐之思是从同一感愿出发的两方面,两者相辅相成,相互映衬。
最后以祝愿友人功业懋、气节强作结,使全诗意境更为高远。这样写,不仅使送别诗有了更为丰富的思想内容,而且使赞颂从友情和归隐之思中自然流出,从而产生了更好的艺术效果。当然,这种写法对作者自己的“刚”是更高的要求,没有很好的艺术修养是很难做到的。由于作者是一位力主“用事以征言”、“措事以大义”的正统诗人,“用事”又照顾到音情、文情、事理和意旨四个方面(见《敬亭论诗三十六辩》),这就使得作品既具有一定的思想性、艺术性、高超性、思想深邃又不晦涩难解。“刚”而不“露”,这种功夫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袁燮的诗有很深的生活体验和丰富的艺术修养作为基础。这首送别诗有简炼而富有情韵的描写、对句和设想的运用,这些都是值得学习的。袁燮写送别诗很感自如,《宋史》本传说他“立朝敢言,不避权贵”。这首诗并没有回避政治上的原则分歧和思想分歧,因此增强了诗的思想性和艺术性。这可以说是诗人“志气常坚强”的具体表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