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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文同
群石壅水成哀湍，五里之地凡三滩。
船如走丸势不住，力适万弩云涛盘。
门窗掩塞怕飞浪，已倒床座翻杯槃。
长年三老色自落，捩眼不敢窥波澜。
捎涡撇漩出九死，众命幸免鱼鳖餐。
须臾出缆系高岸，竞以好语相尉安。
是时左右有观者，应亦为我心曾寒。
原诗描写船过五里三滩时激流澎湃的惊险场景，给人留下惊心动魄的印象。在这里，诗人为读者塑造了一个跌宕起伏的生动的航程。一“群石”虽多却能积成江流，足见江水之势。“哀湍”使人更感水的威力。“凡三滩”数量众多，以数字修饰“三”字，让人不由不惊奇自然的造化之功。“船如走丸”则形容水流之疾。加之夸张的比喻：“云涛盘”、“避涡撇漩”，读之真有“九死一生”的惊心。最后虽终于过了滩险，诗人所居也已转危为安，但在险滩中所经历的惊吓，仍使人心有余悸。
译文：
在乱石堵塞的水道中汹涌的水流形成哀痛的急流，五里之内连绵不绝的三处险滩。船行如飞丸下山势不停地急冲而下，恰似万弩齐发云涛翻滚。门窗都被冲开怕浪潮涌入，床座翻倒杯盘也翻。船员和老人面色颓然下舵，连眼都不敢睁来看汹涌波浪。在这里好容易发现一处旋涡逃脱死亡之路，许多生命庆幸不会遭到鱼鳖吞嚼。突然出险后泊船系于高高的河岸上，面对曾经的惊心涛浪仍为之后怕不已叫人内心惊悚汗冷。当时有路过的人看到此景，也一定会为我的心惊魂悸而感到可怕。
赏析：
这首诗的题材选取和表现手法都很有特点。作者把船过险滩的情景描绘得生动真切，历历在目。在写法上，诗人先点明惊险事件发生的环境：“群石壅水成哀湍，五里之地凡三滩”，给人一个整体印象：滩险。以下就写具体情事，“船如走丸”后说“云涛盘”（似万钧之势），又有对比；行船的漩涡以及鸥涡二处的惊险更是细微易感；“门窗掩塞怕飞浪”（再次把事与周围景连在一齐）--- 由开始就有呼应之妙；“长年三老色自落”（老船工吓得变色）--- 人物刻画逼真入神；“捩眼不敢窥波澜”（人惧怕波澜）--- 诗句描写生动活泼，使惊恐心情表现得维妙维肖。结尾又与开篇“群石”“哀湍”等照应，章法严谨。“好语相安”（人们善意的安慰）则饱含着惊险中的温情。这首诗的意境也值得玩味：前四句用一“哀”字，后四句用一“惊”字，表达了相同的意境。全诗语言朴实生动，写景逼真，是一首反映川江航行中惊险生活的优秀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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