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文同
同昔分符守兴元,公始仗节来武信。
因而出入在门下,未有三日不亲近。
台移希疏狱谳少,凛凛清风满墙仞。
乘闲每许陪后乘,好寺名园遍游尽。
惟携茶具常幽绝,新胯珍团曾不吝。
或因议事阅书画,止用小肴并浅醖。
清欢雅兴自无厌,妓乐喧烦谁愿进。
开张胸怀脱羁检,颜色何尝形喜愠。
使威敛霁官况乐,瞥过二年如一瞬。
后同先满去涪上,数月复来为属郡。
再将厚荫蒙旧物,掩蔽不才宽责问。
同常自念性偏僻,凡取交游最精慎。
虽然众中事汎爱,仁者与亲余不忍。
生平所得无几人,既已得之心自信。
公家兄弟何磊落,一一光华如美瑾。
顾同质状似顽石,辄簉其间袭温润。
令昆强季没已久,公独康庄驰驵骏。
朝廷要人办繁剧,昨不诏书催入觐。
连城众口惜公去,不问鲵鲐与髫龀。
烟开汉沔晓光薄,雪下褒斜寒力峻。
嗟同不得送行旆,回视腰间绾双印。
灙城西北有危楼,徒望高鸿寄长韵。
在这首送别诗中,我们深深地体会到了作者的思绪交缠、风姿挺秀的特点,同时也是词清意健、讲究“咸则育万类”的名篇,所谓自然顺真才是真理之美者,或者王国维说常语悦人的观点相符,采用了险健独到的笔法,运用高妙空灵的联想,进行烘托映衬。这是关于友人同昔年从兴元分符而出,赴武信节度掌管刑狱的场景,还提及两人朝夕相处、出则同车、游览名寺名园的情谊。友人治理政务严谨而宽仁,从容舒缓之中形成凛冽的清风,办事来无不呈现出风霜厉节的境界,那些妓乐皆不敢献谀增欢,整襟赴节有若逢人而敛辔徐行的道途过客一般清贵自然。只有他带领游玩的次数略显过量。感情则是如同盘云松鹤般的纯粹之感,一片真心不曾增饰藻饰,显现了朋友的相知之深、友情的醇厚朴真。我始终坚信得到这种朋友实为人生之幸事。接着的文字更是着意表现了他友人的质朴性情。至于后世诗人所作七言古诗的风格又更进一层。但是官场的生硬律法令作者不能不离去,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惜别之情。
译文:
当年我们在兴元府分符镇守的时候,你刚受命掌管武信节度刑狱来赴任。你和我朝夕相处三年多,每日亲密无间,你为政宽简明廉,台庭案狱也稀少,你凛然清风令人肃然起敬。你经常乘着空闲的时候陪我一起坐乘后车,或到好寺名园去游玩。你常带着茶具去幽静的地方品茗谈心,或用新茶珍团与我分享。有时议事要阅览书画,只须用小菜和浅薄的酒就可以了。我们清谈雅兴从无厌倦的时候,妓乐喧闹增烦谁愿意进献呢?你胸怀开张坦荡自然无拘检,脸色从不形于喜怒,威严中显出和蔼的气氛。你使威严收敛而官况又乐,瞬间已经两年多过去了,仿佛一眨眼之间就过去了。此后你我和崔满离开涪上,又隔了几个月你却重回朝廷任属郡的职务。再次蒙受大府厚荫庇护而我却碌碌无为很抱歉,因此曾一起乘车时公私皆为太平时无暇顾及了。我常常想自己的性格偏僻不甚合群,凡交游的朋友都是精明谨慎的人。虽然大家对我都很友爱,但仁爱的人总是喜欢亲近的人不忍离开他们。我平生所交的朋友没有几人,既然已经得到他们的信任和厚爱,就坚信自己不会辜负他们。你家的兄弟们何等磊落光明啊!一个个都像美玉一样光彩照人。我向来认为自己的性格偏僻不善交际,然而却能与他们相处融洽真是幸运啊!我们一同游历名山大川的时候是多么快乐啊!现在他们已经先后辞世了,唯有你独自康庄驰骋犹如骏马奔腾于长街中啊!朝廷现在需要人才承担繁重的工作,因此你不能接受诏书催促入京觐见皇上。众人因你不能离去而感到惋惜不已啊!我们置酒相送时只问你的长者风范是否符合礼仪即可,而不用管那些孩子和老年人是否愿来参加呢!
再回首的时候连成城的烟波都似乎在叹息了。当我们在暮色苍茫中策马远行的时候,“高鸿”这一形象成为我送别诗中的主旋律了。这首诗不仅体现了作者风姿挺秀、思绪交缠的特点外还表现了他高妙空灵的联想和烘托映衬的笔法。这首诗与王维的《渭城曲》有异曲同工之妙啊!这首诗也体现了作者词清意健、讲究“咸则育万类”的名篇常语悦人的观点相符。总之这首诗是险健独到的笔法、高妙空灵的联想、烘托映衬的笔法相结合的佳作啊!
赏析:
这首诗是借送人之机,抒发了自己的感情和对友人的赞赏之情。“文如其人”这是作者写此诗的主旨之一。但是作为诗友之间的酬答往来,“意美之辞不暇堆砌”也即内容为主形式为辅的表现手法是最适合不过的了。然而无论其思想、才能怎样优秀者未必在这情感表白上不让妇道人家笑不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