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元干
柱策松江上,举酒酹三高。
此生飘荡,往来身世两徒劳。
长羡五湖烟艇,好是秋风鲈脍,笠泽久蓬蒿。
想像英灵在,千古傲云涛。
俯沧浪,舌空旷,恍神交。
解衣盘礴,政须一笑属吾曹。
洗尽人间尘土,扫去胸中冰炭,痛饮读离骚。
纵有垂天翼,何用钓连鳌。
在张元干的人生历程中,多次寻访三高遗迹,表达对三高精神的崇敬和向往。此词即其一例。词以吊古伤今为主,以抒情言志为辅,将抚今思古、悲歌慷慨、赞颂激昂之情熔于一炉,意境高远,声情并茂。
上片“柱策”三句,作者以“举酒酹三高”,起述游览胜景的心情。词起笔突兀,如巨灵擘山,斧斤劈石,一语中的。他一生屡遭贬谪,飘泊不定,正如他诗中所说:“我生天地间,百事不关心”(《浣溪沙·为爱吴中好风物》)。“柱策”三句,言自己虽有柱策之学,却只能徒劳无益。“往来身世两徒劳”是对起句的补充说明。此身飘荡,往返于江南二地,犹如舟行沧浪之中,到头来身世两徒劳。三句一气呵成,曲折道明,反复咏叹,有力地抒发了词人的苦闷之情。
“长羡”四句转入怀古,借景抒怀。“羡”字一直贯穿全篇。松江上久已没有汉代范蠡之高踪,只有五湖扁舟,词人才可横渡;如不是春风吹拂垂钓台,云涛傲岸亦可惊心。笔力苍劲,令人叹赏。“想像”四句是说游罢归来。“千古傲云涛”呼应起句“举酒酹三高”,既傲视人生,又抒发抗金复国之志。
下片“俯沧浪”三句承上片结句而来。词人亲临仰止松江之上,弃官归隐之意已昭然若揭:摆一盘横幅在地上让人挥毫疾书;荡胸无尘情扫尽胸中之冰雪,“痛饮读离骚”是最好的方法。从而表达了对当政者之嘲讽揶揄、苦闷心情和不受重用之意,更是无用时则独善其身之意气风发淋漓可见。结末三句引用《周礼·大司乐》:“凡乐辞用于国则牧民。”孔颖达疏云:“解云施之政事、乐可保民者也。”比于鸾凤般振翅高飞。写高远情怀和奋发之志。其中两句含比义:大鹏展翅之高远寓有词人张元干胸怀大志而无从施展,“何用钓连鳌”,一笔道破,谓不如在江上作些隐居之事为胜。这里借前人之事(怀才不遇、抗金不成)与自己之境遇相比照,表达了同样的悲愤之情。
全词风格苍凉激楚,怀古抒情,表达了词人积极用世、渴望建功立业的愿望;同时也流露出词人叹惋、无奈之情。这首词语言质朴真切、情真意切、大气磅礴,散句结尾以示语言灵动之特色更富诗意;内容情感表里相应统一诗人矢志报国的深情。“畏人知”从苏轼原文诗句缩省得来毫无拼接凿合之迹用得更自然;佛道通俗比喻曲摹佛教默想清斋的苦行生活体现诗人超脱尘世之心。整首词表达深沉阔达、真挚感人。
译文:
我手拄着策杖漫步在松江岸边,举杯痛饮纪念那三高的英灵。我这一生到处奔波漂泊,宦海沉浮,“我”和身世都是白忙一场。长久地羡慕那些驾着扁舟遨游五湖的隐者,想象他们秋高气爽时烹鲜鲈鱼脍的乐趣,(想想都让我陶醉)久居尘世的纷扰已久累的我苦不堪言如同遭受断梗飞蓬转徙到茫茫天涯,难道归隐世外是他或“我”平生的愿望?无怪乎能像伟大诗人屈原那样旷世独立傲然遗世傲对涛涛云山!面对一碧万顷如镜翻波的沧浪江水,“我”顿觉心胸开阔坦荡无垠;仿佛与天地间英雄豪杰神交与他们一起把盏临风一醉方休!如今“我”解下衣带盘腿而坐如同东坡先生那样纵情恣意纵横驰骋诗酒以忘忧;只要能洗涤掉人世间的烦恼纤俗之事,“我”开怀畅饮读那满含忠愤忧郁忠正的《离骚》,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