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元干
寒水依痕,春意渐回,沙际烟阔。溪梅晴照生香,冷蕊数枝争发。天涯旧恨,试看几许消魂,长亭门外山重叠。不尽眼中青,是愁来时节。
情切。画楼深闭,想见东风,暗销肌雪。辜负枕前云雨,尊前花月。心期切处,更有多少凄凉,殷勤留与归时说。到得再相逢,恰经年离别。
寒水依痕,春意渐回,沙际烟阔。溪梅晴照生香,冷蕊数枝争发。天涯旧恨,试看几许消魂,长亭门外山重叠。不尽眼中青,是愁来时节。
张元干石州慢这首词,写的是离别相思,但也不是一己的伤感,而是有感于国家民族的危亡,有感于时局的艰危。
“寒水依痕,春意渐回,沙际烟阔。”写出春回大地的讯息。这三句是写景名句,前两句写景,后一句抒情。虽在写景,却处处关念。“寒水”句为景语中的情语,它寄寓着作者“思君如寒水”的殷勤愿急。“依”字与“渐”字呼应,暗示出冬去春来,年复一年,而君恩未普,思归不得的愁恨之情。“烟阔”字写得很有分量。冬寒溪冷,故水无波纹;同时又因人寂寥而觉得烟空阔远。这三句景语夹叙夹议,透露出一种深沉而又复杂的感情。下面两句转到写人:“溪梅晴照生香,冷蕊数枝争发”写梅、点题、也点出“石州慢”的调意。“生香”意即清香。“天涯旧恨”则是指自己与友人长期的分别引起的忧愁。
“长亭门外山重叠”,这句单看是写景,而其中有一层深意,则是指当时秦桧掌握大权时朝廷对大宋子民的残酷迫害。这里用“长亭”这一送别的标志,就更有一层惜别的意味。此词在内容上由送别到怀远再到言愁,层层深入。这开头二句把柳阴、烟水、山势、花香等即将引起的愁恨之感完全烘托出来了,但还不至于使人感到太压抑。
下阕“情切”二字是词的感情中心。“画楼深闭”是写自己虽然处在画楼深闭的幽独中,但心中想的却是远方行人的孤寂。“想见东风”二句则写作者想象行者怀人中的凄凉情景,“东风暗换年华”,是说时光的推移。“想肌雪”三字是想象对方肌肤比去年更加消瘦。这是为什么呢?是由于相思而愁损所致。这又是从自己一方设想出来的。这两句换头与上阕末句紧密衔接,真是“承上启下”,有“转”之作用。过片到“辜负枕前云雨”句已是借写夫妻情事来表达自己的相思苦恨了。“云雨”,在这里是双关语,“云”,比喻头发;“雨”,比喻汗水与眼泪;“辜负”说明不能成就梦床之欢;“尊前花月”两句实是说清醒中所见的情景,“樽酒当前之花前月下”岂止是一日的赏心乐事、狎玩风致呢!不正是几十年辛苦课辛所付诸的海洋深淵般的泪与血吗?此处已是呼应上文的长途惜别,只有这般承受了太上忘情、有如春水流空的见怜恩爱也才会酿出尽把温柔凝注在那最后数言上“心期切处”三字包括了以上种种情景,可谓一句总括一切了。
“更有多少凄凉,殷勤留与归时说”,这是作者发自灵魂深处的幽咽。此处的“更有多少”是概括更迭而至的种种凄凉处境。“殷勤留与归时说”则含蓄地反映出只有归来时才可以向对方尽情倾诉这许多凄凉幽绪的盼望。这是从对方着笔与上句所写的自己相思相忆进行对比。“到得相逢情如旧,恰经年离别”,又转到本词所写的当前情事上来。正因为经年离别已经不堪回首了,到重会情仍如旧时那就不堪情更不堪了!这里用经年离别反衬(实际上也是暗示)相逢情不变更之意。
这首词以写暮春景色和离别相思为主调,词中化用林逋咏梅诗意(如“冷蕊数枝争发”),借写梅来抒情、达意;并与下阕开头写离别相思的处境结合起来用梅之凌寒而香、经年离别与更迭而至的情思不易相结合来说明当时词人思苦而不得的深忧和绵长。“不尽江青千万顷”,“斜阳外”之开阔景色以及眼前所见景物化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