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朱敦儒
炎昼永,初夜月侵床。露卧一丛莲叶畔,芙蓉香细水风凉。枕上是仙乡。
浮世事,能有几多长。白日明朝依旧在,黄花非晚是重阳。不用苦思量。
望江南·炎昼永
朱敦儒
炎昼永,初夜月侵床。露卧一丛莲叶畔,芙蓉香细水风凉。枕上是仙乡。
词以白描手法叙述作者在夏日的闲适心境。起两句写夏日炎热,人们渴望夜晚的来临。“初夜月侵床”,指初夜的月色已侵入到了床前。这里用一个“侵”字,传出了月光如水的神韵。这句写景兼写人,透露出一股闲情逸趣。下面一句就描写这种境况下的自我感觉:“露卧一丛莲叶畔,芙蓉香细水风凉。”月色、荷香、水风构成了诗意的清幽,营造了一个虚幻如梦的境界。“枕上是仙乡”写自己进入睡梦之后,感觉这里就是“仙乡”。从清凉宜人的月色荷香中领悟到人间的炎昼之苦和梦中的仙境之乐,表现了诗人超然物外的风采。
过片二句“浮世事,能有几多长”,是作者对“炎昼永”一句的解说,也就是说明词人所企盼的是炎热离开、清秋到来的那一天。“浮世事”与首句“炎昼永”相呼应,也暗示自己已尘事不关,不问人间荣辱衰兴了。结尾二句,“白日明朝依旧在,黄花非晚是重阳”,借用重阳糕等事暗示季节。在写明在离开夏季不久,仍会有新的希望和生机的信心。“黄花非晚”也透露出不服老之意在其中。整首词通篇都显示出一种浮世相忘的心襟与气度,这也是传统诗词中所强调的那种庄禅意绪,不见一毫抑郁与颓唐,更不见一毫消极与自弃。这种超然物外的风采反映到艺术上,就是词人所具有的那种能化险为夷、举重若轻的超然本领。
这首词作境界闲雅清幽,颇多情致,对杖工巧,天然入妙,堪称朱敦儒婉约词中的佳作。
此词与作者的名篇《鹧鸪天·日日青空不再看》一样表现出一种清凉世界之理想,它是词人“眼前触目皆有趣,此外非诚难到耳”(《论词》)的艺术观产物。对于宋代文人士大夫来说是一种异乎寻常的悠闲,实属苦中作乐了。同时“枕上是仙乡”也是一种极高的境界。作者的这种心态在他的文学创作中表现得比较多见。在艺术表现上显得十分空灵、流转自然、韵味十足,可以说是雅俗之间带有调和剂性质的产物。可以窥见作者清新朴素的民歌风格的一些特色。
朱敦儒这首词的用韵平平,显得很平淡;而句间音节的变化不大,就显得有些凝重感。这类词在宋词中也是不多见的。这首词表现了作者在酷暑中所感到的那种短时间里的清凉和愉快的心情,所以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染力量。它之所以受到爱好和欢迎,是有一定的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