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韩维
十五年来自在身,晴天万里见孤云。
闲中密迹常同俗,老去忠言尚爱君。
一坐精神归素发,两行歌舞避红裙。
早梅时节华灯夜,日伫车公共醉醺。
古人虽愿一辈子自在任身,却不料老天早已散布离群之感,天晴时看到浮云也会想我今漂泊。年轻时经常保持与凡俗之心相同,到老时虽然有直言却还是敬爱君王。别人会因为我苍苍白发而对我敬畏,仕女们看到我也会回避她们的裙裳。正逢早梅开放的时节,夜晚上华灯熠熠灯光。我日日留连宴席都和宾客共同醉醺。
诗的前两句,作者就以飘浮于万里的孤云,自比为离开朝廷、浪迹天涯的自己。但是即使在万里晴空的碧空,它也被空中的云彩遮挡得只能遥望高高在上的京都。联系当时政治风云的变幻,联系自己在政治斗争中充当的角色和前程渺茫的处境,颇有“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这是从飘泊的孤云产生联想,从而又写到自己的现实处境。接下来就写自己的现实生活和精神状态。诗人说自己虽身处闲散之中,但言谈举止间却从不离弃尘世,也还喜欢君王;年老色衰的歌舞者都让红裙姑娘回避,而我却对君王始终爱之有加。表面上看似诙谐旷达,实际上是满腹牢骚。再说精神面貌,老当益壮,飒飒然有“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气概。“一坐精神”说明诗人气度不凡,“两行歌舞”说明座上嘉宾多是花枝招展的歌妓和恭维阿谀之辈;一经比照立即发出闲人所不能有的感概,“坐余今日身独向 ,亦许之中甚彬彬”(张祜《李将静归辋川别业》)。话中含义极多 ,总之还是讥刺污浊的官场;出语铮铮不容于世,实在是痛楚得很!此诗第二联采用顶真的手法写得曲折有致;三四两联则对仗工整自然,特别是五六两联把诗人的精神面貌写得栩栩如生。最后又以景结情 ,“华灯夜”与“早梅时节”相呼应 ,点明入夜已是下灯时分了 ,为盛会之酣夜所感染也许又会多思这段蹉跎岁月和即将来到的漂泊生涯罢!在这将信将疑、又唏嘘又烦恼的怅惘中,“日伫车公共醉醺”,酒宴上宾主酬酢云云又算得了什么呢!读着这样的诗 ,也会让读者从上到下打成一片 ,好像是在热烈的讨论、相互吹捧、酒酣耳热之际不觉点拍起了轻歌曼舞等演出等等似的,定眼一瞧 :场内人是客是主很难说得清。“感士心”。“固可笑无伤大雅也。”至此 主旨 点出 :富贵虽常人所羡 ,但又奚落毫无收获还费得英雄落泪如苏晋也得遂 其闲中之密意以孤云来形象他自己当年上表欲任群臣而又招来君命难料的身家性命与其敢有正言直谏的责任等之类感慨亦大有寓焉其中!至此 又悟得作者题称《寄微之》的奥秘 。即似曾寄予深意非泛泛为之。因友人时在幕府供职故也。
此诗通篇闲笔 ,却饶有韵味 。全诗写得委婉曲折 ,言辞含蓄 。诗人以闲云离群孤飞飘浮万里为喻,抒发了自己虽闲散无羁却仍愿为国尽忠的情怀。同时委婉地表达了因忠言直谏而贬官还朝后与流俗保持亲近的苦衷和因重获起用而感到的欣慰之情。其立意高远,语言质朴自然,正体现了韩诗的一大特色。
现代译文:
十五年来自由自在,像晴天里飘荡的孤云;看见天际的孤云也会想到自己。年轻时与凡俗相处无异,老了忠于君王始终如一;别人见我苍苍白发会敬畏,见我红裙回避如避火。早梅开放华灯初上时,我留连宴席与友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