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杨维桢
童男齿十六,寡妇六六年。
俯就寡妇妃,还受壮女怜。
壮女拊膺,蹋地呼天。
俾妻鬼夫,宁作生口,老死不传。
火风起,烧野田。
野鸭逐胡雁,胡能牵连飞上天。
童男取寡妇
元 杨维桢
童男齿十六,寡妇六六年。
俯就寡妇妃,还受壮女怜。
壮女拊膺,蹋地呼天。
俾妻鬼夫,宁作生口,老死不传。
这首诗用富有戏剧性的情节来表现作者对于“贞节”的否定,从开始童男和寡妇的年龄对比到讲明贞节观念的不公道,再到寡妇受到人们的虐待,使人不禁要为下文铺垫的悲惨结局捏一把汗。诗人在批判这种社会现实时运用了隐喻、象征的手法,增加了诗歌的表现力。在主题的表现上既有广泛的社会性,又有独特新颖的视角。使人深感这是一曲扼杀人性的陈腐礼教的哀歌。
下面将诗文的内容与现代文译文对照展示如下:
童男齿十六(童男年纪十六岁)
寡妇六六年(那个被虐待的寡妇已经守了六六年寡)。
俯就寡妇妃(她被迫去侍候那个老太婆)
还受壮女怜(人们还认为她是个可怜人加以怜悯)。
壮女拊膺(那个被虐待的寡妇拍着胸脯)
蹋地呼天(在地上踩踏着,大声叫喊)。
俾妻鬼夫(情愿作个普通的人妻)
宁作生口(也不愿作个死鬼的寡妇),老死不传(至死也不愿再嫁)。
火风起(突然间狂风卷起大火烧遍原野)
烧野田(野地里的庄稼被烧光)。
野鸭逐胡雁(飞来的野鸭驱赶着天上的胡雁)
胡能牵连飞上天(怎么会将我也牵连着飞上天呢)。
译文如下:
一个童男十六岁,一个寡妇守寡六六年。她被迫去侍候那个老太婆,人们还认为她是个可怜人加以怜悯。人们同情那个年轻力壮的寡妇却虐待她,强迫她去做一个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妻子。宁愿做一个人间普通女人活到老死去,也不要当那个毫无生气的不幸女人!突然间狂风卷起大火烧遍原野,驱赶飞来的野鸭是天空中的胡雁。这个可怜的女人至死也不再嫁的决心啊! 在这个世界里。命运为何这样不公道!真是荒唐极了!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好在如今时代变了!真让人长出了一口气!诗歌一唱三叹,跌宕有致,唱出了多少女子在封建礼教重压下的心声啊!试看那童男与寡妇,又何尝不像朱熹与王顺夫的寓言故事呢?这样的主题思想在元散曲中是不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