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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杨维桢
阿荦来,阿荦来,十有一拍拍莫催。
壮士卷芦叶,夜吹簸罗回。
胡霜凋折柳,边风吹落梅。
龙城寒月覆如杯,阴山狐狸奉首哀。
真人作,统九垓。
一拍始,天地开,五拍六拍奎斗回。
合歌金槽双椤桫,黄宫大弦声若雷。
鴐鹅颈,羖䍽胎。
鲜卑齐上万寿杯,大驾岁还龙虎台。
阿荦极,阿荦愁。
九九八十一春秋,黄雾迷涿丘。
桃皮筚篥吹陇头,二十四弦如箜篌。
东青雕,雄纠纠,白翎雀,雌嚘嚘,鲜卑老将涕交流。
为君弄,兜勒兜,兜勒兜,将军怒发竖鋀矛,龙跳虎掷走蚩尤。
在江南的山水间,大梦初醒的明月静静挂高高的屋檐。偶然有嘹亮的笛声穿透细密疏落竹影,我便随手画下这清新的旋律。
阿荦来,阿荦来,十有一拍莫要催。壮士如卷起的芦叶,夜深人静,吹起芦叶声声。胡地的霜雪凋折柳枝,边地的风吹落梅花。龙城的寒月如杯,阴山的狐狸哀哀求首。
在这一节拍下,气吞山河的力量开天辟地。五个拍子,六个子更是象征风起云涌,天空破晓,国泰民安之祥兆。清唱之间,那金槽银鞘的声音婉转跌宕,弦乐器恰如簧丝无边的热烈火焰,引领乐曲走向高潮。
接下来的部分,更见生动。芦叶声中,芦笛悠扬;梅花落处,柳枝低垂。万寿杯上鲜卑族齐声高歌,大驾回还,龙虎台上豪情万丈。笛声渐弱,愁绪又起。九九八十一春秋,黄雾迷蒙涿鹿原野。筚篥声中,陇头哀歌;箜篌之音,如泣如诉。
最后,雄纠纠的鹰雕翱翔东青天际,雌嚘嚘的鸟儿在鲜卑老将的泪水中低回。我为你再奏一曲,将军怒发冲冠,龙跳虎掷中勇猛无敌。蚩尤在笛声和战鼓声中颤抖不已。
这就是杨维桢的《阿荦来操》所描绘的景象和情感。它既有边地的苍茫悲凉,又有豪情万丈的战斗精神;既有国泰民安的祥瑞之气,又有世事如梦的无奈与愁绪。是一首生动、深情、充满力量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