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杨维桢
汝南许文休,丧乱一驽士。
敢当诸葛拜,合受玄德鄙。
士论推指南,无乃失臧否。
乃知群公曹,排摈有公是。
览古四十二首·其二十一
汝南许文休,乱世一庸才。 敢当诸葛拜,应受玄德猜。 士人皆推许,评价失偏颇。 群公曹排挤,公是难显露。
赏析:
许文休,这位在战乱中迷失方向的驽士,虽无才华却敢于像诸葛孔明那样拜将,令人生厌。他应该受到刘备那样的鄙弃。作者对庸才的赞许,反映了当时士人崇尚空谈、缺乏实践的社会风气。
“指南”本指司南的别名,即磁勺,用以辨别方向,常用于比喻明智的指导。这里用来代指当时众口一词的士人评论,即是空洞无物的指是。评论人物的标准被“指南”取代,表明了时人空谈风气的严重。“无乃失臧否”,可见许文休在当时是负有盛誉的,可惜他的评论没有一点实际内容,不乏可笑之处。“乃知群公曹”,这里指的是“群公”辈们对许文休的排斥和打击,说明了这种风气之所以出现的原因。由此也可推知诗人个人并非赞同许文休的作品。群公指上层社会以名利相争的诸公,群公曹即这些人组成的官僚集团。这些“公是”与文休不合是“排摈”有据,“公是”难以显露。“公”乃对当时诸公的不恭,“是”,即实是、事是、真理、真正的英雄;既然这官僚集团对其鄙视不用(避让、排斥、遗弃),这真正的好样的却“公是”便无从在名利场出现并起作用了。因此这种把才俊摈斥于朝的做法是多么荒谬。这首诗是一篇隐含着自我反省的叙事诗,语言简炼质朴而笔调嘲讽犀利。同时从主题表达上看也可称道,借说士子而表达了对元末统治者崇虚文、薄实绩、压抑人才等弊端的抨击。
现代文译文:
汝南的许文休,战乱中只像一庸才。 他敢于像诸葛孔明那样拜将,却只该受到刘备的猜疑。 当时人都推崇他明智如指南车,对他的评价却偏失偏颇。 由此可见上层社会以名利相争的诸公,排挤人才的做法是有根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