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杨维桢
银烛光残午夜过,凤笙龙管杂鸣鼍。
珮符新赐连珠虎,觞令严行卷白波。
南国遗音夸壮士,西蛮小队舞天魔。
醉归不怕金吾禁,门外一声吹簸罗。
这首诗,表面上是写左辖大人设宴饮酒时的奢华排场,以及豪放的娱乐,其中透露出这位草根诗人既向往富贵、也享受其中;面对礼贤下士的好官能深感奋发的“达人”形象。透过历史、诗歌与酒文化的拼盘,仔细揣摩这番豪饮背后更多的应该是他积极进取的人生理念和对腐败权臣的警醒和讥讽。
首联:“银烛光残午夜过,凤笙龙管杂鸣鼍。”这里的“银烛光残”,实写酒宴已进入尾声。到了半夜,正是酒宴即将结束的时候,可作者却还在兴致盎然地聆听美妙的音乐。银烛已经暗淡,午夜即将过去,而笙管箫笛各种乐器齐鸣,嘈杂的乐声在耳边回荡。一“残”一“过”,把一个完整的夜晚表现得十分生动而富有情致。作者不直接写明已近五更天亮,避免平沓重复。古人笙箫管笛演奏分四部曲(升平曲、长寿曲、咸顺曲、宣导曲),正是作者的自身情感此时已在笔端凝聚成一纸深深——觥筹交错之后的情趣风光——“溢”。诗人赋其盛宴时的氛围而又借其人将下之时饮酒神态“点题”,以酣歌之声与金吾禁呼应而表现出诗人狂放的酒徒情态。
颔联:“珮符新赐连珠虎,觞令严行卷白波。”左辖大人酒宴宾客时新赐的金虎纽印和官珮的环珮环佩声中还有诗人刚刚唱和的歌声。饮宴时杯觞不停地行进,席间劝酒之声连连不断。这顿饭不仅酒馔丰盛,而且还有美妙的音乐,主人又新赐了官印,诗人酒兴愈浓。这里的“珮符”典出《汉官仪》:“凡持节谒者、郡国至相者、使者及属国都尉等皆有虎符。金虎符第一至第五,位次三公。”所以用“连珠虎”以喻左辖大人升任之喜。诗人自己得到提携自然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酒宴场面红火热闹。“觞令”是酒令,“严行”表明劝酒者诚恳热情而又执着。“卷白波”形容人们觥筹交错,乐声频催,气氛的热烈与感情的融恰。把喜庆饮酒的神情酣畅和热闹跃然纸上,该是一种会心的展示和真实的记录了!
颈联:“南国遗音夸壮士,西蛮小队舞天魔。”既应制诗情,又不应纯是喜气的描写(金吾禁夜宴诗中常有),所以诗人又在此处略一收束笔锋,以“夸壮士”来一展往昔风流以寄今之畅想。“南国遗音”典出《列子·汤问》,文中说:秦青歌唱时,声音动人,“响遏行云”。此处诗人是借用秦青赞誉壮士的风流往事来寄托自己对“左辖”的期望和对今朝盛会的畅想。那么这个“西蛮小队”就是眼前的现实——以少数民族舞队来助兴舞蹈。“天魔”指佛教传说中天界神通变化的神怪舞蹈。这两句是写宾客们欣赏少数民族舞队的精彩表演。“小队”并非是宏大的场面,“天魔”舞更是神秘诡异的舞蹈,“小队舞天魔”非大宴无此场面可饰此辞。这里既有对左辖席上歌舞升平的赞美之意,也有对国家升平的颂扬之意。“醉归不怕金吾禁”,“大言不惭”“ 金吾不禁”。诙谐中也颇富自豪。主人一片风情酒意兴浓不禁夸耀出了古人席上的雅事——“天地醉春风”,尽情歌舞的时代想必也很可值得回味!不过看来狂生之意不在酣歌罢了,最豪情荡天怀之时还是在尾联处吧!
诗人作为诗坛名士颇有晋代狂生杜康借酒“薄暮公事简,嘉肴罗家餐”,畅叙幽情之雅致!此刻又多一份激赏豪兴之灵感——“笑傲中禁垣”(据《建康古今记》,禁垣指金吾巡警捕宫城)在这样一首饮酒赋诗的作品里将自己随主人开怀畅饮的那种诗情横溢溢意兴阑珊的形象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门前一声吹簸罗’佳作常须娣以千载相逢知己之情”,说这首诗道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