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杨维桢
玉山长者有高义,乞与山人僦屋金。
驷马一时皆上客,青娥三日有遗音。
西山涌海当秋后,南斗流江入夜深。
更报大茆张外史,兴来须抱小雷琴。
奉谢僦屋
玉山长者有高义, 乞与山人僦屋金。 驷马一时皆上客, 青娥三日有遗音。 北山涌海当秋后, 北斗流江入夜深。 一笛屋东寻好梦, 铁船来即叩舷琴。
这是一首古代诗人自己的房屋被出租后的致谢之作,实际上也可以看成是一种调侃自己的作弄。它的题意似乎是因为所请的客人(包括诗人自己)住进来之后,其“上客”之“驷马”可能将践踏了别人的房子,故而向主人求援,希望也能租用一套房子。玉山长者(即房主人)虽然也颇有些“高义”,但既然同意出租房屋,那也就只能认命了。这里将对方写得颇为迂阔,自己似乎也是欲笑反哭,有作弄自己的意味在内。当然这也要看具体情形。由于有杨维桢那种洒脱的作风,这样的调侃诗也不足为怪。诗的首联直说此事,“长者”真可谓高义之士,想必是有能力承担这种搬家的苦事;至于这一段旁文的描写:“乞与山人僦屋金。”便是用了当年杜甫给严武乞房的典故,“更赠小星传密意”亦是公允之至,或者此处反显俏皮也可。“青娥三日有遗音”,三日后有人家中定将嫁女。“北山涌海”、“北斗流江”,亦可断章取义为搬家之用;“好梦”典出李贺的《梦天》,正是同为诗人杨维桢所能领会处。“铁船来即叩舷琴”,言得也妙。既是在自己房中搬家,在幽静的夜里也就少不了船舷敲击的空谷回响之音了。这也是自我调侃的高超手法了。
总之杨维桢作为一位极富有个性的元代诗人,他对自身的寓庄于谐还是善于利用别样的手段的体现;于此,从他自住房中搬出来的所作《奉谢僦屋》也可一见了。这等情境如诗的以叙事始,但又不必一一局限于诗的内容描绘或时代背景。杨维桢本以书画古董贾人以求口食的诗“莫不骈头、略无寸长”,诗笔下往往杂以游仙的奇幻笔法,“山如玉阙桥边秀”便是显例。所以,其“更报大茆张外史”也该是有自得其乐、邀游仙境般的意味在内了。
此诗语言通俗易懂,但又不失其风雅本色;且又善于运用典故和各种手法,使得诗歌意蕴丰富,风格诙谐。这不仅体现了杨维桢诗歌创作的特色,也反映了他在文学艺术方面的卓越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