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刘基
有兽维麟兮猎者获之。
折肢毁肤兮曾不如鹿与麋。
呜呼哀哉兮尔何生于此时。
周公巳矣兮吾能不悲。
获麟操
刘基
有兽维麟兮,猎者获之。
折肢毁肤兮,曾不如鹿与麋。
呜呼哀哉兮,尔何生于此时。
周公巳矣兮,吾能不悲。
原诗译文如下:
天上一种珍贵的动物麒麟,打猎的人却把它捉住了。折断了腿,毁坏了皮肉,连鹿和麋都比不上。唉,真可悲啊,你为什么生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可能再见到周公了,我怎能不为之而感到悲哀呢?
这首诗是刘基先生借题发挥,抒发自己感慨之作。诗歌借“获麟”之典,寓意深刻。“麟”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近似鹿的异兽,被视为吉祥之物。据《春秋·说例》记载:“孔子演易系象十卦,其末章标出‘麟者,仁兽也’”。相传汉武帝梦见“黄牛其角新增”,召占梦的夜观天象的人前来圆梦:“此吉兆也,天子当得麒麟也。”后因以麟为吉祥的象征。然而诗人却用“猎者获之”的形象来描绘了麒麟的悲惨遭遇。麟的“肢毁肤残”与鹿麋相比真是天壤之别,然而这却是发生在“猎者获之”的时代。诗人用“猎者”与“麟”对比,揭露了当时政治黑暗、社会动乱、民不聊生的社会现实。“呜呼哀哉兮尔何生于此时”是诗人感叹自己生不逢时,为世道人心之不古而悲歌。诗人以“周公”自比,希望自己能辅佐圣明,施展才干和抱负,但面对元明更替之际的混乱现实,诗人感到很无奈,“周公巳矣”既是诗人对过去时代的无限缅怀,也是对现实社会的无奈接受。
全诗寓意深刻,寓意了自己生不逢时、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感慨。同时对当时社会现实进行了深刻的批判。诗歌语言凝练,句短意长,表现出刘基诗歌沉郁顿挫的风格。“折肢毁肤”“曾不如鹿与麋”“悲”表现出了诗人的形象。由于古代记载缺略,传说中的“麟”的真实形象到底是怎样的始终未能给人留下直观印象,在诗人笔下描绘之前我们从未见过,因此我们对这种白鹿似的异兽也从未见过其真实形象并不感到惊奇。然而当诗人用“肢毁肤残”来描绘麒麟时却令我们感到震惊:原来传说中的瑞兽竟会遭遇如此悲惨的命运!这不禁令我们想到诗人所处时代的悲惨现实:政治黑暗、社会动乱、民不聊生等等。这不禁令我们想到诗人的感叹:为什么麒麟这样的神兽会遭遇如此悲惨的命运?它为什么生不逢时?它的悲剧是怎样发生的?难道它不该遭遇如此悲惨的命运吗?这不禁令我们想到《离骚》中屈原对楚王的一番埋怨:“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难道当时的社会现实就是如此吗?这不禁令我们想到《诗经》中“硕鼠”的形象:“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这不禁令我们想到刘基所处时代的不幸……这首诗对后世影响很大,《元史》本传说刘基“隐沦不仕,不求禄位。身长不满七尺,而气貌雄杰”,可以佐证这一点。据明代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中载: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曾于天界寺侧私设公堂,审问功臣名将,“其短于文学者不免为文致”。被问到刘基时,“基时隐居四明(今浙江宁波市),为诗以自晦(隐藏自己的才华),指其诗曰:‘获麟绝句触怒当事者。’”由此可见刘基这首诗的影响之大。
这首诗在艺术手法上运用了象征、比喻、对比等手法使得诗歌寓意深刻、形象生动、寓意深远。在语言上凝练生动、句短意长、风格沉郁顿挫、寓意深刻。总之这首诗是一首优秀的咏史诗和现实主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