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刘基
羁魂悲别久,但闷晓忧昏,感新怀旧。
任他万壑千峰阻,径度不劳回首。
楼台侧畔,记向日新栽花柳。
斜照里、一带青山,山前翠浮琼溜。
佳人倩笑来迎,有野舞村歌,龀童鲐叟,故池半甃。
风叶动、搅乱数升科斗。
周章未了,早画角、吹残更漏。
翻惹起、无限愁端,中心自受。
《玉烛新 梦归》是明代诗人刘基的一首词。这首词描绘了一个游子梦回故乡的情景,表达了他对故乡的深深怀念和离别之苦。通过深入理解词中意境,可以体会到诗人在他乡独处时的心境和对家乡的渴望。下面是我的现代文赏析,并附带了词语译文。
此词从离乡背井写到梦回故乡,体现了诗人的浓浓思乡之情。在久居他乡的游子心中,“别久”是对亲朋故友无尽的思念,“野舞村歌”这种极为乡村特色的场面,也只有在“梦归”之际才能见到,可见诗人思乡之切。
“径度不劳回首”,表达了诗人对回归故乡的轻车简行,不费吹灰之力的得意之态,这同时也反衬出诗人久客他乡的苦闷心情。“不劳”二字,态度明确,似乎一切努力都是枉费心机。然而笔锋一转,“山前翠浮琼溜”,笔下便出现了梦境中回归故乡的美丽图景。
随着时间的推移,诗人从梦中醒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龀童鲐叟,故池半甃”,儿童老人都已熟悉,就连自己家门前那口旧池塘也变得如此清晰,这分明是梦中之景。最后三句,全从梦后写起。梦醒后所见所闻绕上了心头,“秋风何萧索,秋声争疾暴”。这个时候会激荡起作者“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来”的感觉来,恰是苦闷精神之中的高亢旋律。“游子还重到”,恍然之间他又梦见那快乐难忘的岁月。“多少旧事随流水,唯只见、倦移鸳沼小池平”,以物是人非感叹岁月的流逝。“唤回云雨梦凄迷”,借梦境抒发情感至此也到了尾声。
词人上片先点明思乡的主题,“羁魂”是指旅客思乡的心。“楼台侧畔”三句写的是思乡者的目光特意前往那朝思暮想的家乡所在。这几句是上片的主笔,用笔干净利落。“新栽花柳”指的就是自己亲手栽的花柳。“斜照里”二句是虚写,描绘家乡山水的美丽景象。
下片则是对故乡人事的深情回忆。“佳人倩笑”三句,是对故乡人情的回忆。这几句中,“佳人”和“野舞村歌”都是指故乡的欢快场景。“龀童鲐叟”指家乡所有的人。“故池半甃”写池塘已变得小得可怜。在作者的笔下,“故池”、“半甃”已物是人非。“风叶动”二句则描绘出作者眼前秋风送秋声的情景。这悲凉的秋声搅乱了作者原已平静的心情,他终于按捺不住对故乡的思念之情,精神也随之起波动了。这时夜已初更,“画角”二字暗示了夜已更深,“吹残更漏”,而作者却因思潮起伏而久久难眠。“翻惹起、无限愁端”,作者对故乡的思念之情也终于达到了高潮。然而这愁绪又正是作者所不能自已而产生的,因此他只能“中心自受”。
全词用笔空灵蕴藉,在清空、质朴、自然、传神之中见功力。在构思上讲究波澜起伏,跌宕有致。在章法上以梦为纽带组织全篇。起承转合转折自然、严谨缜密。全词颇得清空灵妙之气。这首词虽然表现了词人对故乡的深深怀念之情,但是词人却将此与现实进行了对比,同时也表现了词人对当时社会的强烈不满情绪。因此可以说这首词的艺术成就还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