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刘基
豢狗不噬御,星驰慕民兵。
民兵尽乌合,何以壮干城。
百姓虽云庶,教养素无行。
譬彼原上草,自死还自生。
安知徇大义,捐命为父兄。
利财来应召,早怀逃窜情。
出门即剽掠,所过沸如羹。
总戎无节制,颠倒迷章程。
威权付便嬖,赏罚昧公平。
饥寒莫与恤,锐剉怨乃萌。
见贼不须多,奔溃土瓦倾。
旌旗委田野,鸟雀噪空营。
将军与左右,相顾目但瞠。
此事已习惯,智巧莫能争。
庙堂忽远算,胸次猜疑并。
岂乏计策士,用之非至诚。
德威两不立,何以御群氓。
慷慨思古人,恻怆泪沾缨。
《感时述事(十首)》这首诗的背景是在明朝中后期,社会动荡,民生凋敝,而朝廷却无作为。诗人在这种社会背景下表达了他对国家和人民未来的忧虑和反思。刘基这首诗并没有直白的表述,而是通过具体的描写,反映出他内心的哀伤和对人心的忧虑。
从原诗的内容看,首二句说朝廷豢养的军队并非真心爱护人民,会欺压百姓发动战争,寻求事端动民起来“以饷其冗卒”;四五句谓在百姓中招募的民兵,虽然一时乌合之众,但也可作干城之用,然而却未加训练,毫无纪律;六七句说百姓虽多,但若教养无素,难成良民;八九句说有的百姓见利财则应召,早怀逃窜之情,有的出门即剽掠成贼。这些描述都反映了当时社会动荡、人心不古的现实。
然后诗人进一步描写军队内部混乱,“见贼不须多,奔溃土瓦倾”,在战场上只要敌军稍众,官军就会像土崩瓦解一样四散奔逃。而“旌旗委田野,鸟雀噪空营”,即使空旷的营地也充满了惊恐不安的气氛。这些描述形象生动地表现了军队的无能与混乱。
最后诗人感叹朝廷用人不当,“庙堂忽远算,胸次猜疑并”,既缺乏有德有威之士来维持秩序,又缺乏有计策之士来稳定局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家陷入混乱和衰败。
诗人在诗中通过生动的描绘和强烈的对比,表达了对国家未来的担忧和对人心的反思。虽然这首诗没有直接指责朝廷的错误,但通过具体生动的描绘和强烈的对比,诗人对朝廷的失望和无奈之情跃然纸上。同时,诗人也表达了对古代英勇之士的怀念和追思,更加强调了当前社会的悲惨和混乱。
现代译文如下:
在朝廷豢养的军队中,并非真心爱护人民,却欺压百姓发动战争。在人民中招募的民兵虽然一时乌合之众,却没有经过训练和纪律。百姓虽然多,但如果平时不加教育和培养,他们很难成为良民。有的人见到利财就应召成为贼兵,已经心怀逃窜之意。出外即会掠夺财物,所过之处人们如同沸腾的水一般奔逃。军队混乱无能,“见贼”也像土崩瓦解一样四处奔逃。即便空旷的营地也充满了惊恐不安的气氛。
朝廷用人不当,“庙堂忽远算”,虽然有很多计策之士却无法做到明智正确地运用。不能维持秩序也无法解决局势动荡的根本原因,如何让国家和人民再次走向繁荣昌盛呢?我们应该追思古代英勇之士的精神和品德,反思当前社会的悲惨和混乱的原因,以及寻求改变和解决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国家和人民走向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