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刘基
客路三千里,舟行二月余。
壮颜随日减,衰鬓受风疏。
蔓草须句国,浮云少昊墟。
愁心如汶水,荡漾绕青徐。
好的,以下是我根据要求对这首诗的赏析:
诗题虽是“过南望”,实际是在徐州闸上,不待行,而诗则从离别三年、千里迢迢的客路写起。首句“客路三千里”带有概括性,自成一问,劈头便向读者发出了万里长行的浩叹。“舟行二月余”,具体说明了“客路”的缘由,原来是一路下来差不多走了三个月,乘船走了两个月有余。
颔联两句是说作者已近花甲之年,壮志虽在,但人却已衰,风烛残年,不胜感慨。这里“壮颜”指年轻时的风采,“衰鬓”指已近暮年。“壮颜随日减”是说身体逐渐衰老,“受风疏”则指白发日渐增多。两句蕴含着诗人对时光流逝、年岁蹉跎的深深惋惜。
“蔓草”两句写远望所见,具体描写南望的景色。须句国,古地名,其地在今山东滕县东南。少昊墟,传说中的上古帝王的葬地,也即商族的祖庙所在之地。汶水本来是流贯鲁境的河流,一直向南流去。刘基这回守闸而不能去行役,眼中是“天北是寒色”,心中是“天南是中原”,浩浩愁怀,因此更加深了北望的感慨。他望见南方的荒野上蔓草萋萋,古树苍苍,对于上古王室贵族的坟茔旧址已经在暮云中隐约可见了。这个百年前寻真的燕国悲歌的所在地还不时有于严风中断魂的来世梦幻临现人间,“草边百可凋”,竟竟就结束于宋齐遗老城下深潭已变的远方浓暗。“古人长已远”、“同中有异”(世)的经验闪过脑间,勾起独客异乡的惆怅之情,一个“须”字又给读者留下了丰富的联想:千年前埋于沟壑之中的遗民残魄是未始不发出临风而歌的凄怆之声的,但千年之后已物是人非、不见古人的旷野蔓草也正如诗人自己的羁旅之心了。这时一种别情、亡国情混成一片惘怅情思了。“须句”一句意境如同古诗“风急天高猿啸哀”(杜甫《水章送融弟》)。历史给人感慨是很可怕的,“故垒迷兵气,长淮暗战图”(李煜《即席》)写的就是这个道理。“浮云少昊墟”可以让人想到一个音乐神话:共工怒触不周山,天上柱塌一片,那些抱琴的仙人、持板的乐工都从天空纷纷飘落下来。“须句”和“少昊墟”两词一前一后、一远一近、一荒凉一繁华相映衬,“悲哉秋之为气也”(宋玉《九辩》),让读者再进一步品味“壮颜衰”、“受风疏”的心情而其味益深。
诗为旅况而作,却先有守闸不能出行的羁留之苦;写望中所见所感,也先有一份“宦情”在心头萦回、驱遣着诗人的情绪。如此写来更增无限愁苦。刘基写诗就是通过一片感怀遥景来烘托其内心世界的幽微情感。“惆怅赋情谁得知”(《胡笳歌留别董伯懿》)这种感受也是一切具有忧郁气质的诗人所易感的。“悠悠比屋心,渺渺几人立”(同前),由自我愁苦又推及他人,“浩歌弥激烈”(同前),这一层思绪确实颇有风骨的。又一般写北国万里而作守闸不能往行的古诗也总略省大半边的地志,《过南望》如此措辞确是不曾见过的。“如水流而川不止”(三国张载《思录服问》),好像在这充满郁悒心情而近于骚响的四野空旷背景上空留下一种人世的感慨与不平之气了。
现代文译文:
我离家已有三千里,舟行如此已是二余月。
容颜渐老减,鬓发因风疏。眼前所见唯有荒野蔓草与天上浮云。
远望古国城垣断壁残垣心生无限悲愁。愁心如汶水东流去,曲折绕过青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