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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刘基
长相思，在沅湘，九疑之山郁苍苍。青天荡荡林木暗，落日虎啸风飞扬，欲往从之水无航。仲尼有德而不用，孟轲竟死于齐梁。松柏摧折桂生蠹，但见荆棘如山长。长相思，断人肠。
长相思·长相思
文/明代 刘基
我思念沅湘，九疑山苍苍茫茫。 青天广袤无垠林木幽暗，落日下虎啸风狂。 我想追寻这虎啸风翔，却无路可寻。 孔子有如此高尚的德行却不被重用，孟轲的才学竟埋没在齐梁。 苍松摧折桂枝蛀虫使其枯萎，荆棘却野蛮生长。 我深深思念，悲痛欲绝，断肠难以自禁。
这是一首七言古诗。作品以悲怆凄凉的调子，表达了对当世贤人的悲悯和感慨。它不长，一共只有六句，每句七字，一共三十六个字。这样的篇幅、字数在古风中并不算多。但它所表现的深沉的感慨，显然已超越了古风的常见范围。它的格调苍凉、悲壮、沉重，而不是常见古风的清丽、缠绵、低回。就凭这，我们便有理由说它是一首颇能表达诗人心意的“自度曲”，而不该将它当作一般意义上的古风看待。
这是一首“托古事以寓感慨”之作。“仲尼有德而不用”，是古人常慨叹的。孔子周游列国，奔走四方，正是为了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然而人们所见到的只是重礼与用刑的残暴，却很少有人肯采纳他的以德化人的政治主张。所以当刘基以画的神韵栩栩如生地勾画出那般君主难逢的政治局面：一派神秘苍茫的夜色，那样具有野性的大森林：晚霞似火云满天，一派辽阔；树木蓊郁，黑苍苍不见尽头——创造出了这如此撼人心魄的审美情境后，对这样地方而没有君王或公卿前来问津时，诗人的心弦怎能不奏出如许的悲音呢？接下来他如历史小说家一般追述起孟轲的故事来。他的感慨像洪水泛滥一样汹涌而出：一切对“荆棘”般的贤者都不能以礼相待而使他们有“松柏摧折桂生蠹”的结局。“断人肠”照应题目“长相思”。这个“断人肠”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由目前相思引起的愁断人肠，一是由怀古引起的今古对比所感到的惆怅哀伤、悲痛欲绝。“长短诗”里有孟子政治理想未实现的文章和幽愤……似乎不必因作品的整体情调压抑沉抑就排斥一些索隐的说法。但即便从情调上说，“断人肠”也该是那种悲壮慷慨、深沉苍凉的感情的产物。
此诗的艺术表现方面似还有一点值得一提：那就是诗人将写景、叙事、抒情熔为一炉，使诗的整体呈现出浑融统一的结构形态。首句点题之后便直叙其事其地——即景。清代查修言评价七言古诗的第一句，推李白的“扬声天浪雪层云”为最佳，“浏漓沉著皆有余”。依此类例加以归类——不论是称李白为首者还是有自家会心者为流类一说尚有一些通病共害因素共机此处也不遑暇及如此这一联的特点便是在空间的渺茫和浩大里溶入了诗情的幽深与感情色彩的轻清芳香作为铺排语言；写景之外也不乏高昂之情……不难想象刘基锤炼语言也是比较扎实的只是七古不易浑成浑成易俗如此篇就很见功力了此处因受行文限制不及多谈而对句或称平韵隔句而又是合律与宽律间亦不妨算一种式略同风韵聊备一说权当趣味借鉴再及。（段学忠）
参考译文：这首“长相思”的歌词啊！我思念沅湘的水波荡漾。在那九疑山千里苍苍茫茫。在天穹旷荡无际间林木幽暗昏黄，落日下虎啸风起狂放飞扬。我想要去那寻找啊水阔无航。想当年孔子有才有德却不被重用啊！孟轲的才华学问却是死于齐梁。又有多少志士仁人如松柏桂树般被摧折而遭虫蠹戕害啊！却只见得荆棘丛生蔓长刺遍山岗。这怎能不教人辗转沉思愁肠寸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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