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张可久
【忆别】花见羞,泪凝眸,别时语言不应日。柳下秦讴,马上吴钩,何处寄风流?五湖范蠡渔舟,西风季子貂裘,青鸾迟远信,白雁报新秋。愁,懒上小红楼。
以下是我根据要求对这首诗的赏析:
在元代散曲中,写离情别苦的作品很多,但通过对比手法来表现这一主题的却并不多见。张可久在这首《【越调】寨儿令_忆别》小令中,运用花、柳、柳下、马上、五湖、西风、白雁等具体形象,把离愁别绪表达得含蓄委婉,曲折有致。
首三句:“花见羞,泪凝眸,别时语言不应留。”通过“花见羞”的形象自然引出“别时语言”,再由语言而出现“不应留”的回答,那么对方不肯留下来,自己只好独自离去。这里采用了曲笔,不是直接写自己如何思念对方,而是从对方写起,强调对方不肯留下,于是自己只好愁别。这样写,可以收到一种欲扬先抑、以跌宕生姿的笔法来吸引读者。
“柳下秦讴,马上吴钩,何处寄风流?”这是在上文“不应留”之后宕开一笔,再回过头来写对方。对方不肯留下来,却又想象对方在柳荫下唱着秦曲,手持宝刀在练习。这样风流倜傥、豪爽有志的人,又到哪里去施展他的风流倜傥的胸怀呢?这实际上是借对对方的描写,表达自己有志不能伸、有才不能用的感慨。这一手法与上文异曲同工。“柳下”三句实际上是“留”的含义的更深层的表达,通过这种把实与虚融为一体的写法,很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主题。
最后几句:“五湖范蠡渔舟,西风季子貂裘,青鸾迟远信,白雁报新秋。”写对方的思考和行动:在五湖之上选择了一叶扁舟去漫游,西风萧瑟中想起落难公子季札的寒碜貂裘,何时能收到音问或得救助的好消息呀!同时由虚写又转向了实写对方离开时的景象。由对方的“貂裘”进一步证实对方决心远离是非之地。“白雁”又带来新秋的消息,“愁”字点破作者及社会的处境与心态。这几句与前六句不同的是它由对方写了虚的内容。这里再借用春秋时范蠡的故事:一次蠡偶于五湖之中,忽然有一只船向他划来,划船的人说:“我听说你有不寻常的谋略,愿与你结交。”这就是说用故事来暗示对方:你也有不寻常的谋略而又飘然远游,说明你也有功成身退之意呀!作者在这里也用曲笔把自己的怀才不遇的感慨和愁苦推给对方去说。这样写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主题。
最后以“愁”字作结,既表现了作者及社会的处境与心态,又与开头相呼应。花见羞、人去也愁,一意承转,以“懒上小红楼”结束全篇。把作者登楼盼望对方的情景一笔带过。张可久善用这种笔法在散曲中表现自己深沉的感情。
这首小令以“忆别”为题而通篇不写一字之别,却字字写离情。这种写法在元曲中是常见的。这首小令的特点是通篇比兴、象征、双关语多,表现手法婉曲含蓄。这就使作品意蕴深邃、耐人寻味。此曲与一般写法上的上俗下清不同,它把一般化的离愁别绪加以高度概括和集中。在艺术形式上采用了朴素明丽、自然清新的风格特色;在表现手法上用浪漫主义的笔法(比兴),变虚为实(通过故事)、化抽象为具体(收得了)、形象化(形象生动)、曲尽其意(言短情长),用朴实清新明丽的文辞表现了高远的意境(艺术境界)。这都是此曲的成功之处。这也许是元曲中别具一格的名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