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赵长卿
春思浓如酒,离心乱似绵。一川芳草绿生烟。客里因循重过、艳阳天。
屈指归期近,愁眉泪洒然。无端还被此情牵。为问桃源还有、再逢缘。
南歌子·荆溪寄南徐故人
春思浓如酒,离心乱似绵。一川芳草绿生烟。客里因循重过、艳阳天。
屈指归期近,愁眉泪洒然。无端还被此情牵。为问桃源还有、再逢缘。
赏析:
这首词是赵长卿在荆溪(在四川南江县)寄居时,写给居住在南徐(今江苏镇江)的朋友们的。词中用典甚多,写得情深意切,委婉回环,堪称佳作。
“春思浓如酒,离心乱似绵。一川芳草绿生烟。”开篇两句以酒与绵为喻,把那种刻骨铭心、又无法言说解明的心绪,写得既浓烈又凄迷。李白有“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客中行》),张祜有“换酒春壶碧,投醪楚客醉”(《题温泉》)。酒能解忧,而赵长卿这里,酒反而添愁,因为越是美酒,越能激起胸中的离思别绪。绵绵软软的丝绵虽好,但毕竟不是离人做成的衣裳,经不起寒风冷雨的侵袭。这两句从表面上看,句法对仗工整,含义比较明晰;仔细体味,便见言在此而意在彼,酒与绵的比喻实际上都是为了表达抽象的感情。
“客里因循重过、艳阳天。”此二句点明自己客居他乡,正是芳草萋萋的艳阳春日,于是更勾起了愁思。此两句写出了客中的因循与无奈,但其中也隐藏着几分自嘲与调侃。原来赵长卿不是来荆溪赏花观水、游山玩景的,而是来此地与朋友相聚的。所以朋友们分离时的不舍与无奈又使他重新来过这“艳阳天”。如此表达了全词的主题思想:朋友之间的相聚与分离是何等地多愁善感。
“屈指归期近,愁眉泪洒然。”这两句写出了朋友们迫近归期时的激动心情。“屈指”两字把“归期”二字落到实处,而“泪洒然”则把那种归心如箭的感觉十分形象地刻画出来。如果不是排解朋友之间的思念之苦的话,是什么事能使两个熟人“泪洒然”呢?也许是前路的艰难险阻吧;也许是为萍水相逢的朋友就要分手而泪洒难忍吧。“无端还被此情牵”,可是朋友们为什么要让美好的春天为我们“牵愁”“流泪”?好朋友不应彼此欣赏、携手同行吗?更何况明天就又要各奔前程了呢?这儿见出作者的感情相当真挚,这在文辞简约的词体中是难能可贵的。
下片仍写情事,“为问桃源还有、再逢缘。”此处用《桃花源记》的典故。“缘”字在此处有两重含义:一是指桃花源记本身所含的缘起缘灭之意;二是指人生的缘分。人的一生中有缘与朋友分别,分别之后又有缘再相逢;而当再次相逢之后,又要面临别离的痛苦。这也许就是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吧!
现代译文:
春天的思念之情如同美酒,离别的心绪乱如绵线。满川的芳香青草绿得化不开,笼罩在烟雾之中。在客居他乡中滞留太久,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明媚的艳阳天。掐着手指算算归期已近在眼前,但却眉头紧锁泪水潸然。为何偏偏要被这份思念之情所纠缠?试问:桃花源还会有再相逢的缘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