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戎昱
绿琴胡笳谁妙弹,山人杜陵名庭兰。杜君少与山人友,
山人没来今已久。当时海内求知音,嘱付胡笳入君手。
杜陵攻琴四十年,琴声在音不在弦。座中为我奏此曲,
满堂萧瑟如穷边。第一第二拍,泪尽蛾眉没蕃客。
更闻出塞入塞声,穹庐毡帐难为情。胡天雨雪四时下,
五月不曾芳草生。须臾促轸变宫徵,一声悲兮一声喜。
南看汉月双眼明,却顾胡儿寸心死。回鹘数年收洛阳,
洛阳士女皆驱将。岂无父母与兄弟,闻此哀情皆断肠。
杜陵先生证此道,沈家祝家皆绝倒。如今世上雅风衰,
若个深知此声好。世上爱筝不爱琴,则明此调难知音。
今朝促轸为君奏,不向俗流传此心。
在长安的繁华夜曲中,我听杜山人弹奏他的胡笳。只见他的琴弦上飞出的不是悠扬琴音,而是如此痛彻人心的悲歌。他是杜陵人,他年少时便与山人结为知音,而如今山人已逝,这琴声却依旧在人间回荡。
杜陵,这位弹琴四十年的人,他的琴声不在于弦的颤动,而在于音的起伏。在他的弹奏下,胡笳的悲凉和深沉被表现得淋漓尽致。座中听他弹奏的人,无不为之动容,满堂萧瑟如穷边。
第一第二拍,如泣如诉,那出塞入塞的声音令人断肠。在胡天雨雪的穹庐毡帐中,五月的草都不曾生长。然而,他的一曲变换,一声悲喜交加,唤醒了汉月,也唤醒了听者的心灵。看那南方的汉月,明亮如眼;回望那胡儿,心已死去。
回鹘数年的收复洛阳,洛阳的士女们纷纷被驱逐,他们的父母兄弟在何处?闻此哀情,无不令人断肠。然而杜陵先生和沈家祝家的狂笑证明了什么?如今世上的雅风已经衰落,又有谁能真正理解这琴声的美好?
世人爱筝不爱琴,他们难以理解这深沉的调子。今朝我为君奏此曲,不在俗流中流传我的心情。这就是杜山人弹胡笳的琴声带给人的感触,那是一种对世道人心的深切洞察和悲悯。
这是唐代诗人戎昱创作的一首诗,通过对杜山人弹胡笳的描绘和情感的表达,展现出他对人世的深刻理解和对人生的哲思。它不仅仅是诗,也是一幅深入人心的画面,引领着人们去反思生活和人性的诸多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