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沈周
黄溪雪后烂生光,童冠迎船青佩长。
客子能行秘书监,东家好是郑公乡。
春帷开讲禽鱼动,夜观鸣弦水月苍。
宾主閒时还倡和,吴江满地绿新章。
原文赏析
作者运用自然雪后风光描写及天马行空的想象赋予这首诗无穷韵味,背景从繁华变为平静、和谐和一份浓浓的书香气息。
首句“黄溪雪后烂生光”用雪后溪水反射的雪光,生动描绘出黄溪雪后如诗如画的光景。黄溪,在今浙江鄞县东二十里,风景优美,是著名旅游胜地。此诗首句以“黄溪”开头,足见其重视和喜爱。次句“童冠迎船青佩长”,诗人用清丽的笔触,把一群天真活泼的学童和他们的老师——一位年长的长者迎船的情景描绘得十分生动。“童冠”是“儿童和青年”的合称,他们“迎船”,并非是“迎”沈周之船,而是迎候元敬先生,由此可知这是老师迎候学生。他们身佩青色佩带,行列整齐,衣冠楚楚,神态生动可掬。诗人用简练的笔墨把一个雪后迎师的场景勾画得十分生动。
三、四两句是送行的高手。“客子能行秘书监”,元敬能做到秘书监,是文坛佳话,也是当时读书人的共同希望。“东家好是郑公乡”,用杜甫《送郑十八虔贬台州司户伤其临老陷贼之故阙为面别情见于诗》诗句,足见其爱才慕贤。“东家”、“郑公乡”都是对元敬的赞颂和祝愿。元敬如到郑公乡去,可得故旧亲友之助,宦情书兴定会大增。这两句妙用杜诗,杜诗中的郑公即郑虔,玄宗朝曾召为左拾遗,他辞不受,隐居在今湖北秭归县东二里的小匡山。
五、六两句写先生讲学。“春帷开讲禽鱼动”,春日讲学,窗外鸟语花香,禽鱼似乎也在侧耳倾听。“禽鱼动”,既有拟人化手法,又以实景暗喻元敬教起才入门的学生业精六学、游扬文市和自爱羽毛如在场上宣扬人才。另一方面以此幽美环境和融洽氛围形象说明他将启户教字的书场选得很妥帖,表明他在元敬决定前往受业上充满了乐观精神。“夜观鸣弦水月苍”,夜晚观月,也是学习清谈之时。古有“弹琴瑟以娱心”之说。沈周这里改用“鸣弦”。“鸣弦”事出《史记·文帝纪》,文帝善音乐而好击筑,有次与侍从饮宴,“作歌曰:‘置酒高殿上,亲朋乐明者’”。此诗“夜观”句借用此典兼有清谈之雅趣。两句似乎已把先生的讲学情景完全道出。
最后两句写诗人与元敬之间的主客关系。“宾主闲时还倡和”,闲暇之时,主敬与子周互相唱和。古人有客主酬唱之风。元敬到了郑公乡与知交还有唱和之作。“吴江满地绿新章”,写明唱和不限于一时一地。在绿油油的吴江边上,满地春草繁花迎风起舞,生机盎然。此句写出江南特有的景色:春意盎然、生机勃勃、清新自然。
这首诗用词炼句别有韵味。“黄溪”、“春帷”、“夜观”、“宾主”、“吴江”,一韵到底,读来音调优美,气韵流畅。“烂生光”、“青佩长”、“秘书监”、“郑公乡”、“水月苍”、“绿新章”等形容词、数量词镶嵌其中形成清丽新颖、婉转流走的风格。同时诗人把友情、雅兴等人生乐趣写得如此清新自然、雅淡脱俗。
译文:
溪水在下了雪之后变得十分光亮灿烂,迎接先生的船上童子们的青色佩带也变得更长了。客人您将要去做秘书监了,而东边邻居正好是郑公那样的故乡人。春日讲学的时候,窗外动物和植物都仿佛在倾听;夜晚观看琴弦上的音乐时,月亮在水上洒下清辉一片。在闲暇的时候我们互相吟诗作对,而吴江边春天的草地上也写满了我们新作的诗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