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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沈周
山住忘入年,众虑摄一定。
气味渐木石,久久同心性。
面瘠疑饥成,肌泽匪浣净。
覆发短及耳,胡槎黑纷劲。
迩来访人寰,迹若无尘境。
半跏就长冲,目瞪神亦凝。
过旅诘何脩,百语罔有应。
中露诧莫偃,尚见雪霜更。
动偶不知动,静至不觉静。
譬观镜中影,出入何害镜。
施食信酒肉,大啜蔑羡剩。
投货略不顾,千金等破甑。
谓仙人莫究,云佛谁敢證。
块然天地间,造化莫命令。
《赵头陀》是明代诗人沈周的一首描绘山居生活的诗,这首诗表达了诗人淡泊名利、追求内心平静的生活态度。
现代文译文如下:
赵头陀,一个居住在山中的隐者,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他的内心世界已经变得像山石树木一样坚定。他的气息中已经没有了世俗的牵挂,长时间的独处让他与自然的心性更加接近。
他的面容瘦弱,或许是因为长期的饥饿,肌肉松弛,并非因为清洗过少。他的头发短到可以触及耳朵,胡须像黑色的植物一样硬挺。他看起来像是从人世间消失,进入了一个无尘的境地。
半跏坐在长廊上,让人惊叹,即使在众人的询问下,他也无动于衷,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动。在他看来,静到极点似乎也不再感觉到静。这就像观看镜子中的影像,无论是出入还是静止,都与镜子本身无关。
他施食如同酒肉,大口品尝而不贪求剩余。他出售自己的物品,毫不吝惜,就像视千金如破罐一般。他像是一个仙人,无人能究其底细。他谈及佛法时,谁也不敢质疑。他就像天地间的石头,造化都无法支配他。
这首诗描绘了一个淡泊名利、追求内心平静的隐者形象,表达了诗人对这种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同时,也通过隐者与世人相对立的形象,暗喻了作者自身高洁傲世的情怀和对权贵的藐视。诗人沈周借赵头陀这个隐士,以景言人,把自己的情志寄寓其中,形之于诗歌。因此读之如同看见了一位笑谈尘外趣、自带飘然气的文人形象展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