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宋] 梅尧臣
李白死宣城,杜甫死来阳。
二子以酒败,千古留文章。
我无文章留,何可事杯觞。
况承先子戒,宜不著口尝。
昔闻有田窦,以此相灭亡。
礼饮不在多,欢饮不在荒。
二公方逢时,安得入醉乡。
《酒病自责呈马施二公》赏析
这首自诫诗以酒为镜,照见诗人对生命价值的深刻思考。诗人开篇即以李白、杜甫两位诗酒双绝的大家为例,揭示"以酒败身却以文传世"的矛盾现象。"二子以酒败"四字,既含惋惜又带警醒,为全诗定下反思基调。
诗人以三重否定构筑戒酒理由:先自谦无传世文章,故不配纵酒;再提先父遗训,当守口不沾;复引田窦典故,警示酒能亡身。这三重递进如戒酒令的三记警钟,在"千古文章"与"相灭亡"的强烈对比中,完成对饮酒行为的道德审判。
末四句尤见匠心。"礼饮""欢饮"之辨,实为对酒文化的祛魅,将饮酒拉回"适度"的理性范畴。结句"安得入醉乡"的反问,既是对马施二公的劝诫,更是对自我的棒喝。全诗在历史典故与当下自省间往复,酒香中飘散着生命的清醒。
现代文译文: 李白终老宣城,杜甫殁于耒阳。 两位纵酒伤身,却留下不朽文章。 我无杰作传世,岂敢沉溺酒觞? 何况先父遗训,本应滴酒不尝。 曾闻田窦旧事,因酒招致灭亡。 礼仪之饮不在量,欢聚之饮不癫狂。 二位正值有为时,怎可迷醉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