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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梅尧臣
舟行次符离,我子死阿十。
临之但惊迷,至伤反无泣。
款定始怀念,内若汤火集。
前时丧尔母,追恨尚无及。
迩来朝哭妻,泪落襟袖湿。
又复夜哭子,痛并肝肠入。
吾将仰问天,此理岂所执。
我惟两男子,夺一何太急。
春鸟独蔓延,哺巢首戢戢。
《哀弦三重奏——诗人<悼子>中的生命悲歌与天问》
赏析: 此诗以"舟行次符离"的漂泊意象开篇,奠定了全篇动荡不安的情感基调。诗人连用"惊迷-无泣-汤火"三个心理转折,精准刻画了丧子初期那种恍惚与剧痛交织的复杂状态。全篇采用"丧妻-丧子"的双线结构,通过"朝哭妻"与"夜哭子"的时空对仗,将个体悲剧升华为普遍的人生苦难。"春鸟戢戢"的结尾意象,既反衬人间悲剧,又暗含生生不息的生命隐喻,形成震撼人心的艺术张力。
现代文译文: 客船停泊在符离岸边 我的十儿在此永眠 初见遗容只觉恍惚 极度的哀伤竟凝噎无言 待神志稍稍清醒 五脏六腑如沸油煎 前些年失去你们母亲 未尽的爱意至今萦牵 这些日子清晨哭亡妻 泪水浸透衣衫前 深夜又为孩儿恸哭 肝肠寸断痛难言 我要昂首质问苍天 这般道理凭何显现 我仅有的两个儿子 夺走一个为何这般急迫突然 看那春鸟仍在枝头欢跃 喂食雏鸟时亲昵地低头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