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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梅尧臣
授衣念祖节,阖棺伤故人。
故人昔送我,把酒湍水滨。
只道後期易,岂知无会因。
死生意不及,欲语鼻先辛。
既乏羡门术,安得如松筠。
寒暑更数十,应亦同埃尘。
《九月一日》现代文译文: 九月授衣时节追念先祖,阖上棺木哀悼逝去的故人。记得故人当年送我远行,在湍急的河畔举杯话别。那时只说重逢容易,怎料竟成永诀。生死无常难以预料,未及开口先已鼻酸。既无羡门子的长生之术,怎能如松竹般长青?寒来暑往数十载后,想必我也将化为尘埃。
赏析:
这首悼亡诗以"授衣"时节起兴,通过今昔对比展现生死无常的悲怆。艺术特色上:
1. 时空交织手法:由当下祭祖的九月,闪回当年河畔送别场景,再转回现实中的棺木,最后延伸至未来的尘埃,形成环形结构。
2. 意象对比强烈:"湍水滨"的流动与"阖棺"的凝固,"松筠"的常青与"埃尘"的湮灭,强化生命易逝的主题。
3. 情感递进曲线:从追忆的温暖(把酒相送)到醒悟的痛楚(无会因),再到超脱的苍凉(同埃尘),展现完整的哀思历程。
诗中"羡门术"用典《列仙传》,暗含对长生虚妄的认知,最终以道家齐同生死的宇宙观作结,在悲痛中透出哲思的澄明。诗人以简淡笔法写深挚情思,体现宋诗"以理节情"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