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梅尧臣
爱翫日已久,开笼为驯故。
点臆雪花圆,连袪浪纹素。
钩輈格磔鸣,{左孛右毛}{左卒右毛}翻翁去。
谁知烟渚深,绿水修篁处。
下面是《失鹧鸪》的现代文赏析:
诗人为心中有鹧鸪的飘零孤寂,进而怀想它爱玩日月已久的时光,因而不由得为它打开笼门,放它飞回久已熟悉的蓝天白云之间。看到它点点雪白的胸臆,疑是早春落花,看到它连缀的翅纹,如同浪纹般的素洁,诗人倍感怅惋。鹧鸪钩輈般的啼鸣声声,诗人倾耳倾听,它翻飞盘旋而去,诗人怅然若失。谁知这失而复得的鹧鸪,又飞去烟水深处,落在那修竹的绿荫里。诗人以高超的艺术手法,将鹧鸪的个性和神态刻画得惟妙惟肖。
首句开门见山地点明丢失的爱物。它的离去是那么的自然和必然,因而发现与否全凭个人的心情而决定。真可谓无物也是有心。其大意是爱鹧鸪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我”,又不只是单纯的主人翁,尤其有了前句的移情和象征,“我”便带上了一部分读者的感情,自然就与爱鹧鸪的主人合而为一了。读着这样的诗句,谁不想为之心动神摇呢?于是就不难理解诗人为何一开头便这样痛下情语了。由于诗人不惜以深情的笔墨精心刻绘,“笼闭金笼断还续”而居然爱物之情不减;得回这只意归之鸟;然而毕竟是游子倦游思归的时候到了鸟之“失而复得”远胜于常得之弃“鸟其愿者存孤之傲啸者尤在使怅自无言何况纵金碎之情诗人鹄换寻常话”“寻雁与容他”!两地凄婉的长鸣犹自回响耳际吧!诗到此戛然而止,给读者留下了想像的余地。
“点臆雪花圆”与“连袪浪纹素”似是写实又似比兴。雪花、浪纹,此处用以象喻鹧鸪胸臆与翅纹。这一句将鹧鸪写得如早春之飞花片片,又似浪纹荡漾于绿水之上。如此精工细琢,字字映衬而出又浑然天成。诗至此,当是写实之作。然而全篇所托,皆为情设;于是笔锋一转,“钩輈格磔鸣”,这一句又是写虚了。“钩輈格磔”这四个字本身就带有“鸣声鸣心”的暗示。“钩輈”即“钩輈格磔”,象声词用以状鹧鸪的啼叫;“格磔”二字则用以描绘其若有有心声的孤寂身影。其声其影呼之欲出,而其心境则隐然言外。此诗结尾“谁知烟渚深,绿水修篁处”二句是点明失而复得之鹧鸪的所在。烟渚修篁之处正是一处凄清幽静处。这也正是失者怅惘所系。“谁知”二字不禁使人顿生人不如鸟之意了。此诗抒情意味很浓。起句用移情手法将主人的爱物之情移为己情并为之感叹。“谁知”二字达到深挚的情韵高潮同时留给读者无限的想像空间这就是诗之所以为艺术所特有的魅力啊!
这是一首极富情致的小诗。通篇都是从意中写来,不见对景拈字的痕迹。“点臆雪花圆”与“连袪浪纹素”二句尤见功力前者以比兴手法取其形后者以比兴手法取其质。“点臆”与“连袪”本为并列而对鹧鸪的雪白羽毛加以形象化的描绘但其中“点”与“圆”、“连”与“浪”又显然是比兴之辞前者状其点状的小斑点象雪片纷飞又圆又小;后者状其连缀的翅纹如浪纹细密旋卷。雪花浪纹本是自然之物而赋予主观色彩如此烘托出一种凄清、迷人的气氛当是颇有深意的。全诗不仅有工丽的一面还极富情韵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