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梅尧臣
三更醉下陵阳峰,平明溪上去无踪。
叉牙铁锁谩横绝,湿橹不惊潭底龙。
断肠吴姬指如笋,欲剥玉棐将何从。
短翎水鸭飞不远,那经细雨山重重。
却顾旧埒老病马,尘沙历尽空龙锺。
宋人诗风讲究,工整细致,在炼字炼句上,常常是反复琢磨,力求贴切。这首诗语言朴实,风格平易,写景如画,意境深远。诗中“三更醉下陵阳峰,平明溪上去无踪”,“断肠吴姬指如笋,欲剥玉棐将何从”等句,皆为传神之笔。
现代文译文:
夜深了,在陵阳峰醉眼朦胧,溪水清澈,天色将明,只见那江水一路向东,消失在视野之外。铁锁链在黑暗中散乱交错,看似危险又透出一丝寂寞,就着淡淡的月光,看不到溪底的蛟龙。船下声响被微风带起的波纹平静的抚平。梦醒之后看到在身旁陪着的如竹笋一样尖尖的手指的吴地歌女,本来想要一探江南风光的欣喜和激动,此刻化为了心底的断肠之痛。美玉般的白色器具在眼前晃动,却不知该从何处剥去这层外壳。山雨将至,水鸭短而急促的叫声在雨点落下之前飞得远远的。再看那旧时的跑马道和那匹老马,在风沙之中奔波已久,显得苍老而臃肿。
诗人在写景之中,将马御史的旧事融汇其中,如“断肠吴姬指如笋”不仅写出了夜半听雨时的寂寞凄凉之感,而且借吴姬之口点出御史在此夜留连的情形。“欲剥玉棐将何从”一句写出了诗人在宣城欲遁入佛门寻求寄托的心情。全诗淡泊而清丽,通过凄清的夜雨描绘出一种寂寞的归路和朦胧的心理状态。诗人似乎对前路迷茫、人生坎坷多难有所预感,以佛门的空幻、寂灭和朋友们相濡以沫的艰辛和淡然化解世事的烦忧。马御史对于作者是一种深深的友情与乡情的记忆与怀想。他的事迹流落在他乡的乡愁之中并融合了他个人的情绪记忆。这是一种大环境中的个体情绪史的流露。这种情绪记忆的独特性也使得这首诗具有了某种个人传记式的性质。同时它也使得诗歌具有了某种普遍性——它描绘的是一种人生的常态:人们在异乡、在人生的旅途中遭遇挫折、经历迷茫和孤独的时候的心情状态。这种普遍性使得这首诗具有了超越其原始情绪史的生命力。此外,它还在乡愁的层层背景下寄寓着羁旅行役之苦的意绪并牵引着人生的长歌抒写了无法抑制的情思;更深入一种沉思;更为壮丽的部分也就是感人的内敛之力渗透出了感情高古之意;或东韵畅转雄浑厚重音韵之美又彰显出其声情之豪放。因此它也是一首富有哲理意味的诗歌作品。
以上是我对这首诗的理解和赏析,希望对您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