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梅尧臣
古县太行下,老槐三四株。
以言新作吏,不似旧为儒。
黄绶心犹壮,青云志岂无。
汉朝吾远祖,不道此官麤。
王知章尉河内
古县太行下,老槐三四株。
新官来乍到,不似旧为儒。
黄绶心犹壮,青云志岂无。
汉朝吾远祖,不道此官粗。
诗中“新作吏”、“不似旧为儒”说明王知章初涉宦海,还带着一股子书生之气。他胸怀大志,壮心不已,虽为县尉,却仍想着为朝廷出力,报效国家。这股子劲儿,在宋代官场上,可说是难得的。
首句“古县太行下”点明王知章赴任之地。“老槐三四株”,三字颇富诗味,它给读者展现出一幅活脱脱的古县图,有情趣盎然之感。三四两句一转,说明王知章是“新作吏”,接着又用反问的语气进一步说明“不似旧为儒”,这是从侧面说明自己抱负难展。王知章毕竟是个读书人,又当过进士试的考官,在“新作吏”之前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儒生。儒生的出路何在?他对此感到茫然。这句是写自己初来乍到的思想感情。他虽然壮志犹存,但现实生活却很不尽人意。这就不能不使他产生许多感慨。所以该诗的后两句就很自然地落到自己本家远祖那些名宦上来,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得十分深切。此处的汉朝当指王莽时重世家名门的汉朝。“不道此官麤”不怪如今做个县尉了,“麤”为粗俗之义。正像这地方仍存留着不少封建遗俗和来自农民方面的压迫、苦难一样,都是他的新工作所要接触到的。“官微权轻系民身”,权位变动之际总多少有些人情纠缠,政绩成分;一个只做了一段时间的县尉又要到哪里去摆官场上的架子呢?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失意情绪而已,他在悲观之余,又转向实际:汉朝是我的远祖所在的地方,我虽然不能像他们那样显达,但也不能说这个官做得粗浅呀!这里表现出诗人对仕途的执着和热爱。
全诗以淡雅的笔调写来,处处表现出一种愤慨不平之气和积极用世的精神。诗中还穿插着一种深切真挚的感情,这种感情与全诗的思想倾向和谐统一,更增添了它的艺术魅力。
这首诗与作者稍后所作《鲁山山行》诗相近。但写仕途苦闷的牢骚之情,也达到了一定的深度。这首诗表现了梅尧臣不避俗陋、不以“粗”自嫌、热爱仕途、放眼名宦、至死不息、遗世自傲的决心和对现实的愤慨情绪等丰富复杂的思想情感和当时农村的社会状况和一般吏治腐败的尖锐的社会矛盾触角;那运用白描叙事、道事的方式具有沉着有力而又清新别致的艺术魅力。(聂珍乐)
译现代文:
古老的县城坐落在太行山脚下,三四棵老槐树点缀其间。
我这个新来的县官刚到此地,觉得与过去做儒生时就不一样。
虽是黄布绶印挂在腰间心却壮怀激烈,要施展平步青云高远凌云的壮志豪情。
汉朝是我这远祖显达兴盛的时代啊,即使不能施展抱负也不应埋怨这个小小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