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梅尧臣
细肋胡羊卧苑沙,长春宫使踏霜羓。
蒺蔾苗尽初蕃息,苜蓿盘空莫叹嗟。
自乏良谋甘更鄙,犹能大噣快无涯。
磨刀为削朝霞片,时引清杯兴转嘉。
江邻几寄羊羓
细肋胡羊卧苑沙,长春宫使踏霜羓。
蒺藜苗尽初蕃息,苜蓿盘空莫叹嗟。
自乏良谋甘更鄙,犹能大嚼快无涯。
磨刀为削朝霞片,时引清杯兴转嘉。
下面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在初秋时节,汴京南郊,一群胡羊,悠闲地站在白沙之上,江邻几家的贵客梅尧臣大人踏霜访友归来,收获一枚刚煮熟的羊肉“大件”(这是古人用羓特称肉酱块的用语),当然满怀欣喜地发寄给江邻几等人品尝,令他们高兴好长时间。
我们知道羓乃是北宋官员招待嘉宾或亲友赠送高档物品馈赠专用食物之其中之名称。《武林旧事》即记南宋朝廷设有宰执官属下的宰相各色食库,“诸色支用羊只之类甚众,宰执家或以斤两多寡颁赐外,有取整只者。”胡羊,似亦是一种珍贵良种,特置于禁庭苑囿,以为观赏及试验,此处只是眼前秋草原野中的牲畜。这首诗第一句就把胡羊放在这广阔的原野上加以描写,也与题目《江邻几寄羊羓》扣得非常紧。
作者用词巧妙,“细肋”说明胡羊体型之大,“卧苑沙”则给人以静感,而同时用“细肋”与“卧”结合,就写出了这肥羊安然自得、不惊不扰地栖息在汴京南郊那“无边无垠”的原野上情景,仿佛把我们引向了大自然的环境中,可见对写景诗不只是就境而写境。
诗人二、三句进一步深入描述那羔羊何如珍贵繁衍:作为高档食品原料和人们常常祭祀祖先所需祭品它属于一种已经名闻京城的“异种良蕃”(据《四部丛刊》本《猗觉寮杂记》引作良种珍贵蕃马的专称)品种;“苜蓿盘空”(这是从李商隐诗中引用的熟语)可以解嘲,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们实在不是殷实人家吃不起这种高档东西而发愁盘空,这属于礼部清客应酬的酸秀气本色,也可属于文化不高的宫廷中人欣赏清雅的表现。“莫叹嗟”一词中又包含了诗人怎样多少苦涩味!
其实梅尧臣倒并不是要为自己的粗豪解释什么。他在送人时感到愧意;但人家送了他却又并不拒收更不掩藏喜爱和感激之情;他还直率地说出了以羓自奉不敌囊橐充实之家的平实话来;同时用磨刀霍霍的场景写出了喜获馈赠之心情溢于言表。这样的叙述描写方式与前代诗人那种不卑不亢的风度相吻合。
诗写到此处似可收束了。然而诗人仍然觉得肉是“小”东西。他要写清杯中盛着朝霞的酒浆来为获赠的羓配肴做“调料”,引得清杯中的清酒愈加爽口有味起来了;赠人高质美味的礼品自有如送彩帛给人绣的含蓄含义深长的“厚礼”。送上一联一结束、几乎人都要有点反思的东西(《九主》《赴城南序》曰“诗人感之易明而不践其实易倦”)也算一个常用格式;这种诗尤其见功力(因此不必论举例):首句作烘托蓄势极尽起之情蓄势于此则平出以诗篇咏所得之情意均当较此类一为深沉些,就正如卷如鞭的响马前驱促马上出猎试箭以小箭一样。
这首诗在艺术上的特色是把赠答诗中常见的那种酬酢应酬、推让谦恭的情态升华为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的追求。
此诗语言平易浅近而又含蓄有味。作者善于从日常生活中选取富于含意的典型细节加以描述,表达出比较复杂微妙的感情。如写羊肉选用“细肋胡羊”,礼辞“苜蓿盘空”,刀削朝霞片作菜肴等,这些典型的细节含蓄地再现了当时比较典型的民俗风情和作者丰富的内心世界。
在表现上委婉含蓄而又清新流利:中间两联的对仗尤为工整妥帖。总之是一首较好的宋诗。
以上的译文: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