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魏了翁
水非石之钻,索非木之锯。
一日复一日,会有豁时处。
南山隐居的静室格调幽雅,蕴含深邃的人生哲理。魏了翁寄情于此,感慨良多。此诗便是其中的第二首。格斋前有序云:“三洞法堂之西偏,窗户清净,有田可蔬,有泉可汲。”它便建在这样一处环境清幽的地方。诗的首联、颔联,就写格斋的环境。它没有穷工刻琢,而显得自然浑成,正是魏了翁诗的一大特色。诗中“水非石之钻”,像水冲击磨石一样,逐渐可以显露出有“豁时处”。这里以室喻石,以水喻世事,说明石头不是一下子就露出河底来,石头的底也不容易一下子就露出河底来。室之豁处由于水之积渐,室之豁处喻事之成功在于世事的渐进。这正是魏了翁的诗论。颈联写室中人。“才臣”二字指王格斋的主人王才臣。他是一位隐士,所以室中自然有许多隐士的雅致。“自把长绳系日”,正是隐士生活的写照。“自把长绳系日”隐居深山老林,日有作息时间。每日之事,都要预先安排,把绳提起,便是该起床了;放下绳架好,便是天黑了。这里的“系日”不是“系日”,而是指安排作息时间。诗人通过细节描写,生动地勾勒出王才臣隐居生活的侧影。“一日复一日”,正是这样度过一天又一天,正如水冲击磨石,石渐出露,日复一日,豁然开朗。这一联是全诗的警策。它妙在语意双关,同时又与序文相得益彰。尾联诗人对王才臣说:你隐居南山清净幽雅的地方,安享清闲自得的乐趣,比当年在人间治政劳累的胜境强得多啊!何必作如是想:等到岁数大了,(情愿)束装渡江、改换门庭、奉迎两宫回洛阳定居呢!尾联表露了诗人诚恳规劝友人急流勇退、舍身取退的思想感情。“等衰归奉迎西天”是一种调侃谑笑的说法。“衰”当弱义;“西天”是借指他乡、异国,这与《示儿》中的“死去元知万事空”一句有同工之妙。现代译文如下:
王才臣在南山清净幽雅的地方修建了格斋,这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环境清幽的地方种植着蔬菜,泉水可以随意汲取。一天又一天过去,石头的豁处终于显现出来。他自己安排作息时间,过着隐士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比起在人间治政的劳累强得多啊!何必等到年老体衰时,再束装渡江、改换门庭、奉迎两宫回洛阳定居呢!
此诗语言朴素自然,寓意深远,体现了魏了翁诗歌的风格特点。诗人通过描述隐士的生活环境与自己的劝诫,表达了对友人的关怀与劝勉之情。同时,也体现了魏了翁对于人生哲理的深刻思考和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