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魏了翁
早岁腾身隮辇路。秋月春风,只作浑闲度。手挟雷公驱电母。袖中双剑蛟龙舞。如此壮心空浪许。四十明朝,忍把流年数。又过一番生日去。寿觞羞对亲朋举。
现代文译文:
早年腾飞于辇路之上,春风秋月,只是浑浑噩噩地虚度年华。手拿雷神驱使闪电,袖中的剑舞动如蛟龙。如此壮志,只是空自浪费时光。四十一日已逝,怎么忍受将流年细数。又过去了一番生日,连寿酒都羞于举杯与亲友分享。
赏析:
这首词是魏了翁晚年自寿词。词中以感慨时世、抒发怀抱为主,借对“壮岁”的回顾,表达了词人满腹的忧国忧民之情。
上片写早年春风秋月、虚度流年的情况。“早岁腾身隮辇路”三句,首先回顾早年,飞腾于仕途。“辇路”指朝廷之路。“手挟雷公驱电母”,用神话中雷神和电母的形象,写出诗人少年时敢于驱使雷神、电母的气概,表现了诗人力大如雷、行动如电的精神状态。“袖中双剑蛟龙舞”,用精锐的剑表现诗人的勇武之气。“驱电母”的“手挟雷公”,和“双剑蛟龙舞”的描绘,表现诗人年少时的飞腾意气,用语豪迈。但是这毕竟是早年的情况,下片转写当前的情况:“如此壮心空浪许”。意思是:如此大的抱负,却无用武之地,白白地浪许空怀。所以作者接着说“四十明朝,忍把流年数”。意思说:四十一日已到,怎么忍受将流逝的岁月细数。“又过一番生日去”,跟“空浪许”形成反复咏叹,表现了词人深深的感慨。生日临到,照例应大庆贺,但词人却以“寿觞羞对亲朋举”,羞于举杯与亲友庆祝,更深一层地表现了作者的不幸遭遇为亲友所不理解。“壮岁”“腾身”“雷公”“电母”“双剑”,为读者展现了一幅奇伟瑰丽的艺术画面,反衬出词人空老了的现实处境。整首词是诗人借对“壮岁”的回顾,表达了作者满腹的忧国忧民之情。境界是壮阔的,情感是悲愤的。
魏了翁这首词借自寿表达了关怀社稷、千里流民、感叹兴亡的感慨情绪。格调高亢奋策,激励人们为民族、为个人奋进拼搏。这是作者心头的真诚呼喊。所以李调元《雨村词话》说:“魏鹤山词,如玉川诗中一惊飐铁骑,扫空万里。”这对这首词的评价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