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魏了翁
怕年来年去,渐雅志、易华颠。
叹梦里青藜,间边银信,望外朱轓。
十年竟成何事,虽万锺、於我曷加焉。
海上潮生潮落,山头云去云还。
人生天地两仪间。
只住百来年。
今三纪虚过,七旬强半,四帙看看。
当时只忧未见,恐如今、见得又徒然。
夜静花间明露,晓凉竹外晴烟。
木兰花慢·怕年来年去
怕年来年去,渐雅志、易华颠。叹梦里青藜,间边银信,望外朱轓。十年竟成何事,虽万钟于我曷加焉。海上潮生潮落,山头云去云还。
人生天地两仪间。只住百来年。今三纪虚过,七旬强半,四帙看看。当时只忧未见,恐如今、见得又徒然。夜静花间明露,晓凉竹外晴川。
在古色古香的宋朝文字里,我看见了一幅饱经沧桑的画面:岁月的车轮无情地辗过,一个饱读诗书的士大夫形象显得忧郁而又有些迷惘,画面以外的事物都被背景模糊掉。画中人有种预感的无法重来的人生景象——“三纪虚过,七旬强半,四帙看看”,清楚地陈述出了他在流转的生命中的成长变化:不知不觉,年轻的翩翩公子已然华颠、朱轓早废,“爱暮沾湿何由彻”,由青藜梦境到人间尘事,他从仕途的憧憬中清醒过来。
魏了翁的这首词是他的心态写照,也反映出了当时一部分士大夫的共同心态。在宋词中,“四时佳兴”这一类词作是相当多的,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一部分士大夫的心态和他们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情趣。魏了翁这首词是感事怀人兼自伤之作。此词以自嘲自伤的口吻,抒发了仕途失意、时光流逝、功业无成的苦闷和怅惘之情。
起首两句自叙平生心志:“怕年来年去,渐雅志、易华颠。”由于作者素怀壮志,而年岁蹉跎,渐渐感到年华虚度,所以“怕”年来岁去;由于作者素性风雅,而流年消磨,渐渐志向消沉,所以“易”华颠;由于作者素怀壮志,而官场浮沉,渐渐进入老年却不能得志腾达,所以“怕”末路之感。显然词人所伤情怀主要是:志士嗟日短,人生无常、盛年难再。所以首词中的雅志不是闲雅之志,而指儒雅的壮志。据夏承焘《渭南文集·啸虹生传》记载:“作者(指魏了翁)正当飞挽之议交聒于朝、蒿目时艰之际,雅志难酬,感慨系之。”这首词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写出来的。“叹梦里青藜”,青藜是仙人的神杖,据说仙人用它来照明。“青藜”之典出自《太平御览》卷六五八《杜康》:“以杖叩地则有青烟出其杖,后因以‘青藜杖’为仙人的神杖。”这里作者用“青藜”来借指道家典籍或道家生活。词人忆起当年求取功名之梦如今已成黄粱美梦。“间边银信”,边信即边笺。这里一指事务忙碌没有空暇诗酒交游(前已有其描写此人奢闲之情);再则暗指南渡后金兵南逼、朝廷与西陲之间弥漫战争的硝烟。《蓼园古诗 举》:“将骑追江湖故人劳天贻”诗句就有所概括并呼应点题可知与此角色往事情交应是与“疆场烽烟”之事有关的军国之事;“朱班酒话”,“朱阑”指朱红色的栏杆围栏;清张惠言《水调歌头·春暮同杨修源》词有:“归去语燕莫相促,朱户正凭阑干处。”与此可以互证;这两句意思谓战乱不息烽烟四起之际(古时公务繁忙或社交酒会往往由此求得消愁解闷),边信文书之繁忙令人疏于诗酒应酬以至朱阑醉话已成画饼。“望外朱轓”,在这里还要特别注意“望”字之妙:“望外”是意外的意思这里却有企盼之意;而且在此之上又有“朱轓”二字在前形成双关;朱轓:汉代地方长官出行时张赤幡蔽路以示威风;这里既用其本意谓行迹令人难测;又可引申为因某种功业或名位所形成的色彩或派别色彩使作者感到出乎意外。所以此句的意思是:朱轓之官令人失望以外却又别有一番意味。到“十年竟成何事?”这句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