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魏了翁
刘郎初度随春到,尚记彩衣春立。又上夫人千岁寿,相望不争旬日。琴瑟仪刑,山河态度,长是春风识。都将和气,蒸成满院红白。
我被五斗红陈,三升官酒,驱到_城北。解后相逢同一笑,此会几年难觅。宝蜡烧春,花光缟夜,未放觥筹急。天然真乐,傥来知是疣物。
现代文译文:
刘郎初度时,您依旧记得您当年身着彩衣站在春日阳光里时的模样。今天,我们再次为您祝寿,您依旧神采奕奕,风度翩翩。琴瑟和谐,山河壮丽,春风依旧,岁月静好。您将和气蒸腾,让整个庭院都充满了红白鲜花的香气。
我曾被五斗红酒和三升官酒所驱使,来到这座城池的北边。如今解甲归田后,与您相逢一笑,这样的聚会真是难得一见。宝蜡在春夜中燃烧,花光映衬着夜色,酒杯觥筹交错,却未急切于此。这种天然真乐,是偶然得来的,却发现它原来是身体上的赘疣之物。
赏析:
这首词是魏了翁为刘左史夫人所作的祝寿词。词中运用了多种艺术手法,从多角度、多层次刻画主人公的端重贤淑、华诞欣愉之情,同时也写出作者的乐观旷达、安贫乐道之意。语言雅丽雍容,娓娓道来,表现了魏词雍容典丽的独特风格。词的上片通过描写刘夫人当年的风彩以及琴瑟和谐、山河壮丽等衬托,突出刘夫人寿辰的喜庆气氛。“刘郎初度随春到”四句为倒叙,写往日祝寿情状。“刘郎”对刘夫人的尊称。“初度”谓五十岁。“彩衣春立”写夫人身着彩衣,恭敬肃立,神情专注地祝寿。“又上”紧扣首句,突出今日寿宴。“琴瑟”二句从另一角度落笔,称颂夫人的家庭和睦、山河壮丽。“长是春风识”句用拟人笔法,赞美夫人春风和畅、播春送暖、满院生春的美好品格。下片“我被五斗”四字方转,承上片结句而来,带出词人的牢骚。“五斗红陈”指代酒,“三升官酒”指代官场上的礼仪节数。“驱到_城北”与“不争旬日”遥相呼应,写自己身在官场、奔走于仕途的劳累。“解后相逢同一笑”三句换头紧接上文加以申说。“解后”指辞官归隐后。“此会几难觅”对比寿堂宝烛烧春、花香雪夜、觥筹交错的美妙醉景说:这种众人欢聚、同庆华诞的场面真是难得一见啊!“天然真乐”四字为全词眼目,以下文字均从此生发而出。
作者于此将自己安贫乐道、大彻大悟、恬淡自然的人生理念活脱脱倒出,“傥来物”,语本《庄子·知北游》:“可得果腹而已矣!无用之用也。”“真乐”二字总括全篇,“宝蜡烧春”,明点寿意;“花光缟夜”,烘托环境;觥筹交错则是寿堂景象之一隅。统观全词,处处紧扣题旨,紧紧扣住“生日”与“琴鹤”两词,突出词人此时此地的欢娱气氛,确实具有“天然真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