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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秦观
天都九经纬,人物如纺绩。
岂无僊圣游,但未见哀识。
蹇师蜀方士,鬼物充服役。
朅来长安城,摩挲金铜狄。
大蛇死已论,葛陂囚且释。
是事何足云,聊尔恤艰厄。
方从马明生,西去链金液。
丹成得度世,造化为莫逆。
予亦江海人,名宦偶牵迫。
投劾去未能,见师三叹息。
《赠蹇法师翊之》现代文译文:
都城如织机纵横交错, 往来人物似穿梭纱线。 岂无仙人圣贤同游, 只是凡人眼拙难辨。
蹇师本是蜀地道士, 驱使鬼怪如仆役般。 今到长安古都来, 抚摸金铜狄像细端详。
斩杀大蛇已成往事, 葛陂囚禁终得释放。 这些事迹何足挂齿, 不过解人危难一场。
正追随马明生道长, 西行炼制金丹玉浆。 待得仙丹成就日, 超脱凡尘逆天行。
我本江湖散淡人, 功名仕途误入身。 辞官未遂空惆怅, 见师唯余三叹深。
赏析:
这首赠诗展现了诗人对道教法师蹇翊之的敬仰之情,同时流露出自身仕途困顿的感慨。诗歌在艺术表现上有三大特色:
一是虚实相生的叙事手法。前八句实写蹇法师驱鬼役神、解救危难的事迹,后八句虚写其炼丹求仙的志向,虚实转换间塑造出超凡脱俗的道士形象。
二是对比鲜明的结构布局。将法师"度世"的逍遥与自身"名宦牵迫"的困顿相对照,末句"三叹息"的重复更强化了这种反差,凸显诗人对自由境界的向往。
三是道教意象的巧妙运用。"金铜狄""葛陂囚"等典故暗喻蹇法师降妖除魔的本领,"链金液""丹成度世"等炼丹术语则烘托其修道境界,使诗歌充满神秘玄妙的宗教色彩。
全诗在赠答中寄寓了诗人对仕隐矛盾的深刻思考,语言凝练而意境深远,展现了宋代士大夫在儒道思想间的徘徊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