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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秦观
诗曰:蒲中有女号崔徽。轻似南山翡翠儿。使君当日最宠爱,坐中对客常拥持。一见裴郎心似醉。夜解罗衣与门吏。西门寺里乐未央,乐府至今歌翡翠。
翡翠。好容止。谁使庸奴轻点缀。裴郎一见心如醉。笑里偷传深意。罗衣中夜与门吏。暗结城西幽会。
《情劫:一位宋代歌妓的宿命与觉醒》
这首词作以"翡翠"为喻,巧妙勾勒出歌妓崔徽的悲剧人生。上阕"轻似南山翡翠儿"的明艳开篇,与下阕"谁使庸奴轻点缀"的悲愤质问形成强烈反差,折射出宋代文人笔下歌妓形象的双重性——既是审美客体,又是具有主体意识的个体。
"使君当日最宠爱"到"一见裴郎心似醉"的转折,展现了崔徽从被物化的玩偶到情感觉醒的过程。词人用"笑里偷传深意"的细腻笔触,捕捉到歌妓在严密礼教下隐秘的情感萌动。而"罗衣中夜与门吏"的大胆描写,则突破了传统诗词对女性情欲表达的禁忌。
最耐人寻味的是"乐府至今歌翡翠"的收束,将个人悲剧升华为永恒的艺术母题。诗人以文人特有的审美距离,既参与了这场对美丽生命的消费,又以"谁使庸奴轻点缀"的诘问,完成了对自身文人身份的反思。这种矛盾性恰是宋代文人词最深刻的精神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