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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秦观
虫声泣露惊秋枕,罗帏泪湿鸳鸯锦。
独卧玉肌凉,残更与恨长。
阴风翻翠幔,雨涩灯花暗。
毕竟不成眠,鸦啼金井寒。
《菩萨蛮·虫声泣露惊秋枕》赏析
这首词以"秋夜独卧"为背景,通过细腻的感官描写,展现了一位女子在深秋长夜中的孤寂与哀愁。
上阕以听觉开篇,"虫声泣露"四字将秋虫鸣叫与露水凝结的视觉意象巧妙结合,营造出凄清的氛围。"惊秋枕"的"惊"字用得极妙,既写虫声惊扰,又暗含心事惊动。罗帏泪湿鸳鸯锦的细节,将孤独具象化,鸳鸯成双的锦被更反衬出独卧的凄凉。"玉肌凉"既是秋夜实感,更是内心孤寂的外化,"残更与恨长"则将时间流逝与愁绪绵长相联结。
下阕转入环境描写,"阴风翻翠幔"的动态与"雨涩灯花暗"的幽暗相互映衬,暗示着主人公心绪的波动。灯花暗淡既是实写,也象征着希望的渺茫。"毕竟不成眠"直抒胸臆,道尽辗转反侧的痛苦。结句"鸦啼金井寒"以声音作结,寒鸦啼叫与金属井栏的冰冷触感交织,将秋夜的寒意推向极致。
全词以"惊"起,以"寒"终,通过虫声、泪痕、阴风、雨声、鸦啼等意象的层层渲染,构建出一个充满秋夜寒意的艺术空间。诗人善用细腻的笔触描摹女性心理,此词中"泪湿鸳鸯锦""独卧玉肌凉"等句,既写实又传神,展现了其婉约词风的典型特征。
现代文译文: 秋虫的鸣叫伴着露水的滴落,惊醒了枕上人。绫罗帐里,泪水浸湿了绣着鸳鸯的锦被。独自躺着,肌肤感到阵阵凉意,漫漫长夜与心中愁恨一样难捱。
阴冷的风掀动着翠绿的帷帐,细雨使灯花显得更加昏暗。终究还是无法入睡,寒鸦在镀金的井栏边啼叫,更添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