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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秦观
满天风雪,向行人、做出征途模样。回首家山才咫尺,便有许多离况。少岁交游,当时风景,喜得重相傍。一樽谈旧,骊驹门外休唱。
自笑二十年来,扁舟来往,惭愧湖头浪。献策彤庭身渐老,惟有丹心增壮。玉洞花光,金城柳眼,何用生凄怆。为君起舞,惊看豪气千丈。
《风雪征途中的赤子心歌——诗人<念奴娇·满天风雪>新解》
这首作于北宋元丰年间的词作,展现了诗人在宦海浮沉中依然葆有的赤子之心。全词以"满天风雪"起兴,将自然气象与人生际遇完美融合,在凛冽中透出温暖,在苍凉里见出豪迈。
上阕开篇即以"征途模样"定格人生姿态,那回首可见的"家山咫尺"与心中翻涌的"许多离况"形成强烈反差。词人用"少岁交游"的温馨记忆对冲眼前风雪,在"一樽谈旧"的细节中,我们仿佛看见他与故人执手相看的场景。而"骊驹门外休唱"的决绝,恰是词人对离愁的倔强抵抗。
下阕转入更深层的生命思考。"扁舟来往"的二十年宦游,在"湖头浪"的意象中具象化为漂泊无依的写照。但词人旋即以"丹心增壮"的宣言完成精神跃升,那"玉洞花光"与"金城柳眼"的明媚意象,恰是内心光明的外化。结尾"豪气千丈"的起舞,将全词推向高潮,展现出超越困境的生命激情。
这首词的艺术魅力在于其情感张力的巧妙把控。诗人将风雪征途的肃杀与故人重逢的温暖交织,把仕途坎坷的郁结与赤心不改的豪迈并置,在矛盾中达成艺术的和谐。其语言既保持婉约派的精微特质,又突破性地融入了豪放气韵,在"起舞惊看"的动感描写中,完成了对传统词境的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