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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李白
北上何所苦，北上缘太行。
磴道盘且峻，巉岩凌穹苍。
马足蹶侧石，车轮摧高冈。
沙尘接幽州，烽火连朔方。
杀气毒剑戟，严风裂衣裳。
奔鲸夹黄河，凿齿屯洛阳。
前行无归日，返顾思旧乡。
惨戚冰雪里，悲号绝中肠。
尺布不掩体，皮肤剧枯桑。
汲水涧谷阻，采薪陇坂长。
猛虎又掉尾，磨牙皓秋霜。
草木不可餐，饥饮零露浆。
叹此北上苦，停骖为之伤。
何日王道平？开颜睹天光。
《北上行》是李白在唐肃宗至德二载（757）因讽刺权贵而遭贬时所作，诗中抒发了诗人对安史叛乱的不满和愤怒，揭露了上层人物的骄奢淫逸，表现了诗人对下层人民的深切同情。
现代文译文：
北上有什么苦难呢？只因北上太行山。
石阶弯弯曲曲又高峻，山势险峻直达云天。
马蹄下不慎踏石翻蹶，车轮滚过山冈破损。
沙尘接连着到了幽州，烽火也连到了北方。
杀气使剑戟毒无比，凛冽的寒风吹裂衣裳。
奔腾的鲸鱼夹黄河之势而来，还有那凿齿据守在洛阳。
前行无日，回首故乡，心中无限悲戚。
在冰雪中严寒里，悲呼哀号令人断肠。
一布不遮体，皮肤枯裂如桑。
取水涧边山谷艰难，采薪陇坂路长。
猛虎又掉起长尾，磨牙皓如秋霜。
草木难以充饥，只喝零露解渴。
叹息北上这苦楚，驻马停歇也感悲伤。
何时国家才能治理得太平？展颜见天光恢复旧日欢畅。
李白这首诗通过自身的经历和见闻，以朴实、真切、生动的语言，通过对行役之苦的描写，表达了他对唐玄宗和奸臣们苟安享乐、昏暗误国而导致的祸乱局面及下层百姓所受的苦难的愤慨不平之情。同时，也表达了他对祖国山河破碎的痛苦和对故乡的思念之情。全诗叙事中抒情，情真意切，真挚感人。诗人以质朴无华的语言和流畅自然的语言风格，真实的再现了唐王朝由盛转衰这一历史进程，使诗充满了本色古朴、充满感情。该诗真实的反映现实生活，可说是唐代讽喻性古诗的一大源头。它的感情浓郁、平实质朴的特色是一千多年来广泛被人传诵的名篇之一。总的来说，此诗蕴含深刻、流畅自然的语言风格以及叙事抒情融为一体的特点，使这首诗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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