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钱澄之
三年沦异域,一命重同官。
以我栖山苦,羡君渡海安! 图书随宦失,生死诉人难。
近奉新功令,休称两鬓完!
原诗欣赏:
酬汪辰初 清 钱澄之 三年沦异域,一命重同官。 以我栖山苦,羡君渡海安! 图书随宦失,生死诉人难。 近奉新功令,休称两鬓残。
来品味一下这位文人的深情吧:三年来,我被羁困在异乡;今日再奉新命,又与你同为同官。像我那样,隐居山中虽然自在,可羡你远渡重洋,生涯安然。携带着诗书宦游,珍藏的图籍损失了;生死的命运,向人诉说也难得明断。最近你奉命执行新任务,可别再叹息两鬓已斑残!
这四句刻画了汪辰初宦海浮沉的生涯。前两句“三年沦异域,一命重同官”,直接叙及相关人自己最心酸、最感慨之事。自己因抗清而全家被掳走下落不明已逾三年,因此说他“沦异域”;同时与自己同难的友人或亲人也重赴厄运。“一命重同官”,说的是眼前这位汪辰初先生也又一次被官府抓来充当差役。这里是浸透二人血泪之痛和国破家亡之痛的抒情言志话语,因效果在蕴藉不露、词浅意深而可为品赏的准则;但对于不曾真正感受清暴者横行余威之危害的人们,有的也就表现为看得不免一清二楚的问题,等同笑愚话小儿不能确切分剖其对初来的狱中之人的戏谑怀笑色彩神情。这大约是诗人“近奉新功令”而得的新发现吧!因此三句就写出了他由新发现而引起的新的感想。
他由汪辰初因命运作弄而同为同官的遭际,想到自己沦落异域所带的损失了的图籍和自己的生死大事。汪辰初虽命途多舛,但能随官携书漂泊,随遇而安;自己则不仅书籍丧失而无书可读,而且生死大事听天由人不可知。这就进一步反衬出汪辰初随宦失志的遭遇之苦之大!
诗末二句则是诗人以老成持重的态度鼓励汪辰初的话:你奉命执行新任务后不要再叹息自己两鬓已斑残了。这里的“新功令”是不敢再老来叹老的依据,也含有人世沧桑之感慨和劝慰对方的话:现在国家又在重新振兴了,希望汪辰初也能把握住时机,为国家尽忠竭力作为对自己囚狱中久不与世交往而又能清晰听到亡国遗民的心声以求有所忏悔的新皇帝的一种酬谢而允许自首的一番“重用”,也就是万马齐暗、依旧风雨如晦中黎民的一种寻求依靠之机罢了;这样的重任给予钱澄之来讲可谓实为恰当了。“休称两鬓残”,显得好有缘分味;“近奉新功令”那知挽落英便有所落定的春风又何尝不如丝丝小扣己已百结而又更惜现在两年已经白添如许银发的联想之神:试想想他自己马上也就作古二年之事是否思潮起伏、是否心潮澎湃呢?
现代文译文:
三年时间我们都被清军俘虏,现在又一同做官。我隐居山林很苦,却羡慕你能平安过海上生活。随官带的书丢失了,生死难以预料。最近你执行新的命令,不要叹息两鬓已经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