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汪莘
荆楚岁时,念自古、登临风俗。
休更道、桓家车骑,谢家丝竹。
不觉吹将头上帽,可来共采篱边菊。
叹如今,重九有何人,相追逐。
穷处士,枯如木。
贤太守,温如玉。
遣厨人馈酒,廪人馈粟。
欲寄唐虞无限意,离骚都是相思曲。
奈两三、寒蝶尚于飞,秋光促。
满江红 其一 谢孟使君
汪莘
荆楚岁时,念自古、登临风俗。休更道、桓家车骑,谢家丝竹。不觉吹将头上帽,可来共采篱边菊。叹如今,重九有何人,相追逐。
个官职,闲如竹。那俸禄,稀如粟。想明年有饭,儿曹祝粥。欲寄唐虞无限意,离骚都是相思曲。奈没奈,寒蝶飞,秋光促。
汪莘是一位爱国的诗人,他写了许多歌咏祖国大好河山的诗篇,这首词也不例外。这首词就是借咏重阳习俗,抒发感慨,讽刺现实。
上片由回忆到现实。“荆楚岁时”四句为回忆,也即起承关系。回忆桓温、谢安等人在九月九日这一天骑马射箭、喝酒赏菊的风俗。四动词句“休更道”,又把镜头一下子转到现实上来。谓近年以来已不复存在桓家、谢家的欢乐。“不觉”句运用李太白的诗句,“且需衔觞种菊花”到宋代大家在重阳的风俗中一尝村醪或郊游踏秋的雅兴。“吹帽”用典。“采篱”句用杜牧“陶篱孟嘉”的诗意。“帽”和“菊”都是典故的象征。“如今”二字唤起现实,感叹当前重阳节没有什么人可以交往,可以一同去采菊篱下,吹帽狂饮了。
下片借咏重阳习俗进一步抒发作者愤激之情“个官”即小官卑职,“竹如”两句赞扬退休官吏清正廉洁。人淡如竹,穷居乡村而有志节,说明有些官吏居庙堂之高不过利禄之辈而已。“遣”“馈”“廪”都属名词的使动用法,丰饷是民谷和酒食;馈粟与廪人馈粥属互文见义法。这两种粮谷就是作宦者的俸禄。前加“何人”,就有反问意味,难道象“虞舜”、“唐尧”那样为百姓造福的好官也不值得效法吗?不是他乡孤独了。这是写做官者像夏畦的范蠡所深知的,耕之不足以糊口,渔又不足以活命。现在正是暮秋季节稍感有些凉意,“离骚都是相思曲”就更觉得度日如年了。虽已到了初冬,“寒蝶尚于飞”,三三两两于日渐疏落的枝头来寻觅温暖,与杜甫的“安史之乱”时相映衬是十分恰当的比喻着秋光有多么短暂。诗人在结尾时再次感叹而落入深秋一般寥落情调之中。“于飞”字出自《诗经·小雅·四月》篇“遑我于飞”,有形容辛劳的意思。《广绝别离》说:“早树发春阴,晚花含晚晖”。三三两两的蝴蝶翩翩飞舞于渐衰的花枝之间,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三两三两”又可形容稀疏零落。
这首词在汪莘词中艺术价值是比较高的。主要在于词中把对现实的愤激之情与重九的悲凉之感抒发的淋漓尽致,主调不失慷慨凄楚。虽然取材很小,但表现出清远的意境与高旷的情调。这在汪莘的词中还是不多见的。汪莘的咏史诗都注重炼字炼句很注重色彩与声调词境也受到苏轼、辛弃疾诸名家的影响故遣词运句时多从景语入手。本词也不例外上片中的“不觉”一词活用李白的诗句便是明证。“穷处士”“贤太守”二句对偶工整且以对比方法显示了全词的主题与主旨从而强调了作者愤激之情所产生的根源都是因为朝廷不肖臣僚误国而造成的恶果。全词熔铸了古今盛衰兴亡之感内容深沉饱含着诗人对国事的忧患意识与身世之叹因而扩大了词的境界使词境更为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