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 顾随
自着袈裟爱闭关。楞严一卷懒重翻。任教春去复春还。南浦送君才几日,东家窥玉已三年。嫌他新月似眉弯。
浣溪沙
现代 顾随
自着袈裟爱闭关,楞严一卷懒重看。
任凭春去复春还。
南浦凄凉残照后,东邻零落梵音楼。
旧欢新梦两清秋。
“自着袈裟”乃说自己出了家。“爱闭关”,说明不喜欢干扰。自入空门以后,一直在专心致志地攻读《楞严经》,不过不是不在攻读,是有些灰心而已。“懒得重翻”,可见曾经翻阅多次。在这样回忆和默想中度过很多时日了,几乎任凭春天随时节“如愿回归大地”。这些都是轻写,描写境界轻灵活泼。“任”字虽显示若无其事,从容悠闲的心情。但也暗含不耐烦之意。这说明文人“消遣”文艺一招不灵的结果,转为徘徊-间执亦本是真无抉择之日—例如芭蕉不为无人不雨之欺也必等闲视之而从主观上加重问题的成分。“任教”句仍然表现“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迟缓而又无奈的心态。由此才引出“南浦”一句,这就是不须多说了。唯有在此离愁别绪升腾之时,“东家窥玉已三年”的叙说才显得恰如其分。“东家”,暗指对方所在之地;“窥玉”,暗指对方容颜风采;“已三年”,说明彼此别离时间之长。这不仅是对等值化用,也是对仗工整的妙处所在。
下片更进一步抒发自己的感伤情怀。“嫌他新月似眉弯”一句,妙绝!妙绝!既表现了作者对自己的思念之情,也表现了对对方是否回来的疑虑之心。由此,作者的内心痛苦也表现得淋漓酣畅。而这一切又都写得非常幽默。由此看来顾随的诗词风格都表现得非常轻松自如,这是他与周作人、废名等人不同的地方。顾随的诗词风格与他的性格和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他是一位性格孤傲、清高自许、不随波逐流的文人,他出家为僧后更是洁身自好、不问世事、潜心学问、淡泊名利。这也许就是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风格的原因吧。这首词轻松随意,无拘无束地表现自己的真情实感,说明他的性情与经历非常独特。这在词曲作品中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在一般人看来是非常难得的。也正是这种性情和经历,使他不同于废名等人的沉闷寂静和周作人等人的平淡冲和之风,而使自己的作品风格独特、清新明快、意味深长。
译文:
自从削发为僧后便喜欢闭关独居,
《楞严经》再也不想看第二遍。任凭春光如旧又春光依旧。
在送别你后的几天就开始怀念你,
邻居家窥望你美丽的容颜已三年有余。心里暗暗嫌弃那弯新月如你笑时的眉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