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郭应祥
分宜七里逢重九。篱根无菊尊无酒。萧飒鬓如蓬。不禁吹帽风。
插花开口笑。未分输年少。明岁定王台。传杯不放杯。
菩萨蛮(戊辰重阳)
七里重阳逢佳节,篱根菊也无,发疏头更风,冷落萧条中。 笑摘花不插,聊悲镜里春。醉后何妨鼾,来世定王台。
一幅农村重阳图,仿佛近在七里路的那头。在这仙人游邀,诗人徜徉之地逢佳节了,因为住在山里村镇一带的人家家家都在此日登高插花;而这风里无菊也登不了高饮也没带酒,佳节风光此时觉得这么零仃孤独而满心的悲苦倒不比菊花与美酒更为甚者!古稀之年的风烛残年竟然无所成甚至只能在有病老穷之中的花柳池里与青溪一样枯悴萎黄了!满头白发被风吹乱也管不得。这首词是词人晚年孤苦重阳的自我写照。
上片以直叙手法讲了人生苦短之叹。“七里逢重九”一句,开门见山点明节候与环境。“七里”,指七里湖,湖在今江西分宜县西南,湖广通乡间小路,属乡间僻野之地。“篱根无菊尊无酒”两句从陆游《重九》诗“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脱胎而来,“无菊”、“无酒”正应上句“逢”字,节日对花酒的渴求跃然纸上。“樽无酒”见得囊中羞涩。“萧飒鬓如蓬”四句写暮年多病、穷愁潦倒、风雨飘摇、顾影无欢之态,头上的白发如蓬草一样稀疏,顶不住那萧飒的秋风。“不禁吹帽风”,化用“须相忆、鬓不饶、莫吹我帽堕琼花零”之意。
下片“插花开口笑”三句,写词人重阳节对花开口笑,并表示不服老,但“笑”中却已包含着愁苦和无可奈何的心情。接着以“未分输年少”一句将凄凉的感情一笔荡开,似乎将心头的愁云恶雾扫除了一部,但马上又回到原处。末两句说明年定王台再举杯传杯痛饮。“王台”借指明年再登高处。词人以自勉作结。
全词语言通俗易懂,直叙其事,抒写心怀。然而字里行间似乎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词人一生襟怀旷放,年届古稀尚如此力挽狂澜,心情可以想见。正因如此,这首词虽为晚年自况之作,但语意之中却透露出作者对人生的执着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