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邓肃
万里炎洲政郁蒸,阿香搥鼓忽砰轰。
云驱铁骑千山合,雨挽银河一夜倾。
龟坼有田皆灌灌,蝟毛无稻不生生。
高楼破晓朱帘卷,六合无尘万象清。
喜雨二章
万里炎洲政郁蒸,阿香搥鼓忽砰轰。
云驱铁骑千山合,雨挽银河一夜倾。
人人头上青天阔,物物中边白露明。
旱威顿解涤尘俗,正拟凭轩洗劫兵。
现代文译文:
在炎热的南国,万里的土地正处在闷热潮湿的状态,突然间,雷神鼓动神鼓,云层压得很低很沉,雨马上就要来了。
云雾弥漫,如同铁骑涌动,很快横压千山,大雨如银河倒泻,一夜间倾盆而下。
龟裂的土地被雨水滋润,恢复了生机;稻田里稻草引以为生的稻谷也重新生长。
雨后的早晨,高楼破晓,卷起朱帘,万物洗涤一新,世界变得清朗起来。
赏析:
首章点明“喜雨”,但并未写等待、欢迎、欢呼等动态,而全写雨前闷热阴沉的景象。全篇未有一字及人,却使人如身临其境,同其喜,同其乐,同其忧。可见艺术构思之妙。由首章“云驱铁骑千山合”句看,诗人把云比作驰骋千山的铁骑,把雨比作倾泻万方的银河,生动形象地描绘出云涌雨沛的景象。末句“六合无尘万象清”,以景结情,以“清”结“洗尘”、“洗兵”,含蕴不尽。此诗不着一“喜”字,而欢情洋溢,生机勃发。邓肃是爱国志士,作者对他是同情支持的。这首诗表现了诗人热爱生活、积极用世的思想感情。
诗的前两句是写久旱逢雨的喜悦之情。诗人以夸张的手法形容南方久旱之地犹如湿热闷重的蒸笼,“政郁蒸”三字十分生动地描绘出这种环境。接着用“阿香搥鼓”的传说点出雨将来时的迹象。“忽砰轰”三字把这种期待的心情和初来时突然的声音都表现出来了。“云驱铁骑”四句是描写雨势的句子,也是表现诗人喜悦之情的句子。这几句中,“千山合”、“一夜倾”等词形象地描绘出雨势之猛烈,“云驱”、“雨挽”等词表现了诗人对人民疾苦的关切和忧虑。“皆灌灌”、“不生生”等词从农民干涸龟裂的土地到万物滋润的情况,表现了诗人对劳动人民的同情和对农事的关心。“高楼破晓”四句是描写雨后景象的句子。“破晓”说明天已大亮,“无尘”、“万象清”说明空气清新。末两句诗人看到自己的期盼得到了实现、人民在欢笑中感谢上天的甘霖以后又担心兵革之后的战乱何时又起,在饱含对人民同情的同时又表露出对国事的关切。此诗用笔明快有力、自然成文、流畅自然、毫无滞涩生硬之处。“万里”、“千山”、“皆灌灌”、“不生生”,通过这些夸张的词语,把雨中景物的特征和人们喜悦的心情都表现出来了。语言自然直率、通俗易懂。整首诗表现了诗人热爱生活、积极用世的思想感情。风格豪放直率、酣畅淋漓。
另外需要说明的是,“万象清”三字有的本子作“万象净”,我觉得以“清”为好。“洗兵”本指汉宣帝时匈奴老上单于归顺汉朝而洗马以待之事。洗去的是尘埃和战争的痕迹,所以有清新之意。战乱结束后的和平宁静正是诗人所喜的,所以这个“清”字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诗人的主观感受和心情。